傅彦礼望着她急促、仿佛生怕与他沾上一丁点关系的背影,冷嘲地笑了声。
活了二十八年,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那挫败后痛苦,像是导进身体的电,一点、一点地麻痹他全身,在他意识到的瞬间,已经来不及,只剩下与痛苦抗争的漫长岁月。
那一晚,一向洁癖的他,不顾地上的脏污,落寞地坐在楼梯角,望着湿润惨白的月色,猩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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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收购酒店的事情,闻厘最近忙了起来。
但即使忙,她还是尽量准时下班,只为吃一口徐奶奶家厨师做的饭菜。
自从那天晚上闹了不愉快之后,傅彦礼很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也乐得自在,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难得下班早,闻厘回到家才六点多。
秋末的六点晚得很快,徐奶奶去收租没在家,特意给她留了钥匙。
闻厘如常端出饭菜到餐桌上,端完发现,今天的菜比平时多了两道。
“徐奶奶,今天怎么炒多了两道菜?”闻厘一边给徐奶奶打电话,一边给自己打了一碗饭。
她一坐下,徐奶奶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吃饭无聊吗?巧了,从今天开始,你的饭搭子就多一个人了。”
“饭搭子?谁啊?”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
闻厘一愣,转眼看去。
傅彦礼一袭白衣黑裤,衣角束进裤腰,勾住精瘦的腰身。
他一手提着文件包,一手挂着毛呢外套,弯腰时,把外套和文件包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随后脱掉皮鞋,换了家居鞋踩进来。
闻厘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以至于徐奶奶在手机里喂了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男人像是没看见她一样,轻车熟路地弯腰走进厨房,给自己打了一碗饭,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下。
全程,他都没有抬眼看她。
徐奶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听傅老师说他最近很忙,下班回家晚没饭吃,就在我这儿报名,说让我也给他留一份晚饭。”
闻厘眉头一皱。
她倒不是怨徐奶奶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只是她没想到这个饭搭子竟然是傅彦礼。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每天晚上有人陪着自己吃饭,倒是一件趣事。
但他是傅彦礼,一个她才跟他闹了不愉快的男人。
想想这时候两人还一起吃饭,妥妥修罗场。
“嗯,我知道了。”闻厘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默默地吃起饭。
吃饭空隙,闻厘不由地抬眼看他,结果发现男人还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吃着饭。
饭桌上有油炸蚕蛹,但在他面前,闻厘想夹一个,觉得尴尬,最后默默收回手。
她刚埋头扒饭,那盘油炸蚕蛹就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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