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佳颤抖着不着一丝血色的唇,双肩都跟着轻颤的质问厉祎铭。
她在这里待上一晚,真的已经把她逼疯了,且不说这里酸臭的味道让自己多么难以忍受,晚上没有人在时,阴风嗖嗖,白炽灯发出“嘶嘶……”的爆鸣声,唯一的一盏灯在半空中左右摇摆,时不时的灯光还忽明忽暗,好像是跳动的鬼火一样,让她近乎精神分裂的不住大叫,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直到她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因为恐惧而歇斯底里,也没有人管她,她只得抱紧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空荡又可怕的房间里,找寻安慰的四下盯着每一处,却在看到斑驳的墙壁上映着自己孑然一身的身影,吓得哀嚎出声。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一般,真的是太可怕,太难熬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样的一-ye,直到早上厉晓诺来,她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厉祎铭眉波淡淡的看着韩佳佳红唇的眼,和周遭大大的黑眼圈,再加上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丝毫没有心疼的迹象。
他之所以会选择下午才来,无非就是让她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
相比较来说,这样的韩佳佳,他觉得惩罚还是轻了些,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这个女人可以受到更惨痛的教训。
吃一堑、长一智,要是不让这个女人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她是不可能学乖的。
将长长的手指抵在额心处,他漫不经心。
“我以为你在警局待了一晚上会学乖,可事实证明,你还是没有学乖!”
他倒真就不在意韩佳佳歇斯底里的冲自己喊,他来这里就已经预料到她会冲自己发脾气。
闻言,韩佳佳冷笑,笑的癫狂。
再敛住笑时,她瞪着厉祎铭,尖锐发声——
“厉祎铭,那个jian女人有什么好的,你竟然那么护着她!”
“她没有什么好的,但是至少不会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厉祎铭换了一个坐姿,将手放在前面的八角桌上。
“你应该庆幸被抓伤脸的人不是你!”
舒蔓是什么性格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那个小女人骄纵不假,但是她更喜欢睚眦必报,谁得罪了她,她绝对不会就那么算了。
如果让舒蔓知道昨天找事儿的人其实是她韩佳佳,厉祎铭坚信,舒蔓能来警局这里抓花她的脸。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去找她的麻烦,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为了保护她,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也是为了你好。”
厉祎铭的话让韩佳佳一怔,他为了自己好?
如果他为了自己好,会来看自己的笑话。
“呵……”
韩佳佳冷笑一声,“如果你说的对我好就是来看我的笑话,那我真就是要感谢你!”
厉祎铭不是挺不出韩佳佳话语里的尖锐针对,但是他无所谓。
“舒蔓,你惹不起,就算是没有我替她撑腰,你也惹不起她,她要是想玩你——能玩死你!”
厉祎铭最后的话,一字一句,看韩佳佳的目光也沉了几分,让韩佳佳听了他的一字一句后,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发颤起来。
舒蔓要是和自己玩,能玩死自己?
韩佳佳回味着这句话,不自觉的想到白晓含……
如果说,昨天去找事儿的人不是白晓含,而是自己的话……
韩佳佳想要如果昨天找事儿的人是自己就会被舒蔓抓花脸,她一下子就了然了厉祎铭那一句“你应该庆幸被抓伤脸的人是你!”
厉祎铭看到韩佳佳瞳孔放大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是让她意识到了些什么,淡淡的抿了抿嘴角。
“人要放聪明一些才好,你不蠢,过多的话别用我多说,你也心知肚明,我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把自己搞得和个怨妇一样,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掉价!”
厉祎铭退开椅子,站起来了身体,他从韩佳佳对面,居高临下看长发披散的女人,神情依旧淡然如初。
“厉家和韩家的关系在,我不可能让你对你做得幼稚事儿负责,这件事儿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再有下一次同类型的事情发生,我不会对你手软。或者,我可以让蔓蔓来处理这件事儿,你觉得依照她的个性,你会怎样?”
厉祎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梢微微上扬,透着些许的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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