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松开紧皱的眉头儿时,抬眼看向厉祁深。
“祁深,二叔知道依照你的头脑,就算是二叔想隐瞒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与其自己故弄玄虚的做一个让厉祁深拆穿的小丑,反倒是不如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澄清开,这样,自己还不至于在自己侄儿的面前,太没有面子。
反正本来自己也是要去找厉祁深的,来这边接乔慕晚,不过是为了双保险,让乔慕晚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说话。
既然自己已经等不来乔慕晚了,自己的这个侄儿还在这里,他对自己的侄儿,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实不相瞒祁深,其实就算是叔叔不说,叔叔觉得你已经想到了,我来这边是找慕晚的,然后再和慕晚一起去找你。”
依照厉祁深的眼界,估计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就包括之前乔慕晚有给他说软话,让他放过邵昕然,他应该也已经想到了是自己支会乔慕晚的结果。
伸出舌,舔了几下唇,厉锦江再开口说话时,语气变得凝重了起来。
“祁深,叔叔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但是关于昕然的事情,叔叔希望你可以斟酌一下,毕竟……”
“斟酌?有什么需要再斟酌的?”
厉锦江那一句“毕竟昕然是你堂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厉祁深从中打断,然后拦下话,反问一句。
“我不清楚二叔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厉祁深拿过水杯,倒了水给自己。
说着话,他滑动xg-感的喉结,将水饮下。
自己侄儿不买自己的账不说,还给自己装出来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着实让厉锦江气恼。
“祁深,你有多睿智,我这个做叔叔的清楚的很,你还有必要和我这个做叔叔的装神弄鬼吗?”
厉锦江的话,让厉祁深缓慢拿下自己水杯的同时,轻笑了下。
“二叔,如果我清楚,还需要问你?”
厉祁深不着痕迹的反问一句,更是让厉锦江气得不行。
他都已经在电话那里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甚至,他还拉下老脸去找乔慕晚,让乔慕晚帮自己求情。
事情都已经被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己这个一向不可一世、清冷孤傲又聪明的侄儿,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故弄玄虚。
别人看不透的事情,他都可以看透、猜透,这样普通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有必要和我拖延时间吗?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昕然那个孩子带着伤登机,你还要我把话怎么讲清楚?”
厉祁深不买账,厉锦江没有办法儿,只得有把这些话又重复一遍。
“昕然是你的堂妹,是我的女儿,你也是马上要做父亲的人了,就不能理解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吗?”
“……”
“你就算是要昕然离开,至少,也等她伤好了让她离开!让她带着伤登机,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厉锦江又委屈又心酸,自己的女儿,要被自己的侄儿胁迫着,有谁可以理解她这种做父亲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复杂,多么的难受。
厉锦江近乎是咆哮的质问,落在厉祁深的耳朵里,让闻言后的厉祁深不紧不慢的掀动了下眼皮。
“二叔就这么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都已经做过了dna鉴定,你说我确定还是不确定?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我把我是她父亲的事情告诉了她,才造成了她过马路时发生了车祸!”
对于邵昕然是怎样发生车祸的事情,厉祁深一丁点儿都不感兴趣。
且不说这件事儿和他没有关系,邵昕然是生是死,与他,没有任何的关联。
“就算是dna已经确定了又如何?她不想认你这个父亲,二叔都何必自讨没趣?”
“她认不认是她的事情,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不认我的这个女儿!”
说起来,厉锦江也顾不上什么叫脸了,就当做他是自讨没趣好了,他就是想要认邵昕然这个女儿,补偿这个自己遗失在外的女儿。
“她是我的女儿,从她出生,我就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现在她出了车祸,受了伤,她母亲也患癌住院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会任由你胁迫她,让她带伤出国?知不知道,昕然伤的部位不是其他地方,是她的脸,是她最在意的脸。如果一个姑娘知道了她的脸毁了容,你觉得她还能活下去吗?”
厉锦江对于厉祁深铁硬手腕要求邵昕然离开的行为真的是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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