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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是来问问你,想好了吗?是去孟族发光发热,还是永远留在这里?”
薛清荷冷静了点:“你想利用我。”
“当然,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你很想要旁人关心你?若你身上的价值愈重,这样的关心岂不是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薛清茵残忍无情地道。
薛清荷瞬间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自言自语道:“秋心关心我,是因为她想水涨船高,她的欲望更胜我,我若不能嫁入高门,她比我还急。我舅舅关心我,自然是也想利用我救他们,为他们张罗事务。不,他们甚至都没有关心我,只消假惺惺地说上两句血浓如水的话……能失去他们,便还能再得到别人。”
“可是……可是大哥呢?我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利用?”薛清荷急切地问。
薛清茵:“不知道,你去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薛清荷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执念,她喃喃念叨,一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好似发了疯。
薛清茵心道这个恋爱脑不好治啊。
她皱眉道:“哪有那样多为什么?你今日觉得蝴蝶样式好看,明日出了新的样式,便觉得新样式好看……”
薛清荷僵在那里,如醍醐灌顶:“我于大哥,就如那绣花样式。一件看着好的新鲜玩意儿。”
薛清茵觉得时辰是真不早了。
一会儿搞不好宣王要进来宰人了。
“算了,走罢。”薛清茵扭头往外走,“给她打盆热水。”
薛清荷呆了呆,不自觉地夹了夹腿。这才觉得整个人的自尊是真的被彻底撕扯碎了。
她竟然来了月事。
血不知何时染透了她的衣裙……
薛清茵很不喜欢薛清荷这个人的种种。
但同为女子,她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去折辱女性……
守卫的动作很快,转眼便有人打来了热水。
薛清荷茫然地伸手进温热的水里。
手上沾满的泥灰和摸过裙摆时残留下的血迹,都在水中晕开了……
那融融暖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就在薛清茵即将走远的时候,她突然发了疯地大喊道:“别走,别走!我答应你,我跟你出去……”
薛清茵惊讶了下。
这就……通啦?
但她的步子不停,还是先走出了牢狱。
果不其然……宣王的车驾根本就没走远。
她刚一出来,宣王便伸手卷起了车帘,目光紧紧落在了她的身上。
薛清茵走近到马车前,还没等她撩裙摆,宣王一个跨步,将她抱了上去。
“她听从你的了?”宣王问。
薛清茵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挺奇怪,她大抵都不清楚她自己的心思。但她求生本能仍在,她想有尊严地活下来,便也只有低头了。你故意瞒我这么久,是刻意丢她在牢中磨她的性子?”
宣王道:“对于困在牢中的囚犯,他在初时会后悔,而后变得疯狂,最终走向麻木。”
“有官员认为如此不能使囚犯悔过。遂在天牢之中开一天窗,有光泄入,却难抵其身。如此可使他们不至于丢弃希望,渴望重见天日,但却又终日只能见到昏暗的墙壁,如此备受折磨,陷入无尽悔恨。”
薛清茵咂嘴:“难怪我在狱中见到了一道窗,那窗开得很反人性,开了跟没开一样。”
宣王看着她:“茵茵,你便是她在黑暗之中跌跌撞撞行走许久,终于摸到的那扇窗。”
薛清茵怔住了。
宣王接着轻描淡写地道:“人的性情与境地,注定了其会对什么样的人抱有好感。”
“你想过她为何就这样带着兄妹的身份,也难掩对贺松宁的倾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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