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地图。”
徐从龙说:“这我知道,早有准备。”
“分四个方向追。”覃志钊说。
徐从龙等着他说下一句:“然后呢。”
“没有然后。”覃志钊说。
“老大,你讲话讲清楚,惜字如金噢。”徐从龙隐约觉得事情难办,要不他师傅怎么不似从前,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覃志钊给自己戴上眼罩:“好好睡觉。”这恐怕是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了解了解!”徐从龙摘下耳机,裹紧毯子,也准备睡觉了。
牛津大学位于泰晤士河谷地,传说群牛涉水而过,故而叫牛津,《圣经》里有一句:thelordisylight,是其流传至今的校训。作为世界级名校,牛津大学可谓追求卓越到极致,背靠国家支撑,凭借极具特色的导师制度,严苛的考核指标,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卓越学子。
一个自幼聪颖,又享有港岛顶级家庭资源的孩子,能进牛津实属意料之中。
世界总有偏颇,上帝最垂爱他。
覃志钊还收到了其他资料,成绩单、学术成果、日常开销,以及信用卡欠款记录,厚厚的一叠,比消费记录更漂亮的是成绩单。难怪董事长恨不能将他立刻捉回香港,从外面聘一位经济与管理的人才也得不少钱,还不忠心,思来想去,老钱还是更精明——儿子养着是拿出来用的。
至于照片,好像没几张。
一是他行踪隐蔽,通常拍不到,二来偷拍的人通常被他戏弄一通。
出发前,其实覃志钊有问瞿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指谁,毕竟权贵子弟身旁经常拥簇一些朋友。瞿伯谨慎地摇头,说他不正常,交往的都是些男孩,从不跟女生交往。
“那有什么奇怪。”覃志钊觉得很正常。
瞿伯这几年处于办退休状态,精神尚好,但两鬓比之前白多了,“是男朋友,据说很多——”
说完,瞿伯的神色暗下去,“这也是董事长最不满意的地方。”
很多是几多,以覃志钊对他的了解,觉得也不至于吧,也许只是瞎玩玩。
但当他第一次从望远镜里看到人影时,心跳还是漏了半拍。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难得没有下雨,阳光充裕而明媚,阳台上种满了莓紫色的蔷薇,周围藤叶葳蕤,廊檐底下挂着谁的白衬衫,随风轻轻飘荡。调整望远镜的倍数,视线往屋内探——
光线有些昏暗,薄纱窗帘轻轻晃动,有人在走动,这个人覃志钊不认识,接着,只见他走到另一侧,最终停到一架钢琴前面,弹琴的人匿在光影里,只看得见手腕飞速地跃动。
是,一帮有才华的年轻人,不弹琴,作诗,放肆,呐喊自由,那不把人憋死了。
过了一会儿,弹琴的人起身,倒了两杯红酒过来,两个人站在窗边静静地饮酒,好像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个年轻人笑得肆意飞扬。最后,他大抵时觉得闷,仰靠在床边,风来了,吹乱他的短发,他摇了摇头,笑意很轻松,身体微微后仰,手里还拎着一只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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