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才小声嘀咕:“这国师大人也是心大,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都说他根本不是什么圣贤侍者,这都祈福多少日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话也不能这么说,祈福祭祀也要看老天爷愿不愿意应,有些时候就是时也命也,前代国师一样有无能为力的时刻。”
“嗨你是不知道啊,就昨日还是前日,有人看见三圣图上多了道不明黑痕,黑乎乎的像个人影,一看就很不吉利,你说这三圣图好好的怎么会多了道痕迹?除了国师大人能接触到它,还能有谁?”
“这……难道是国师大人不小心沾到了污秽。”
“谁知道呢,三圣图如此重要的圣物,他却疏忽大意,可见是没把咱夜朝老百姓还有……放在眼里。”他指了指天上,“朝中诸位本就对他不满多时,我看有好戏看咯。”
另一人先是皱眉,随后纳闷:“你怎么那么幸灾乐祸啊。”
那人顿时一愣,随后面色涨红:“谁叫他老是眼高于顶的,咱们在这见过他多少回,你可见过他拿正眼看咱们。”
另一人先是点点头,随后又一顿,心说这宫里可不就是踩高拜低的地方,那些小宫女小太监见了他们卑躬屈膝,而大人物们则根本不屑于施舍眼神,怎么就独独怨恨国师大人。
只不过他没必要同对方起冲突,便假作认同,随口又扯了两句转移话题。
颜无殊找到月沉的住处时,屋里已经熄了烛火,黑漆漆一片,犹豫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抽出藏在怀里的画轴紧紧捏住,推门进入。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一步步走向床榻。
在床前停驻了许久,颜无殊握着画轴的指关节发白:“抱歉。”细弱到几乎听不见。
他吸了口气展开了画轴。
身后突然传来略显疲惫的声音:“深夜闯我房间,还说抱歉,国师大人想对我做什么?”熟悉的带笑语气。
颜无殊被吓了一跳,连忙举着画轴往后。
“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后,颜无殊听到液体落地的声音,他心里疑惑,怎么听起来像是吐血。
三圣图只摄取精神体收押,并不会伤害肉身。
而且按照月沉平日里疯批的程度,既然藏在他身后没有第一时间被三圣图照到,怎么也该直接上手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颜无殊一边举着三圣图,一边摸索到桌上举起火折子点亮一旁的烛台。
光亮弥漫的瞬间,颜无殊看清了地上的那一大滩血,以及被绑在窗沿下浑身是伤的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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