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被说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白蕊姬的背影,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出声。
(章总震惊:“他是不是说脏话骂她了?”)
(白脸也震惊:“好像还真是!”)
(章总:“他说的什么?”)
(白脸:“太脏了我不敢转述!”)
屋外是各怀鬼胎,屋内又何尝不是?
打发走南府琵琶伎,高曦月才想起自己来养心殿的正事。于是,在太监们还在清场时,就迫不及待朝弘历发难:“皇上疼娴妃是真的,疼臣妾是假的!”
弘历歪斜地靠在小榻上,不以为然:“这样的话,也就你说罢了,朕偶尔才去看娴妃一次,怎么不疼你啊?”
(章总再次震惊:“弘历居然真的在演?朕是皇上,想宠幸谁就宠幸谁,还要给贵妃一个交代吗?”)
(白脸无奈地摇摇头:“您说您真是的,怎么一急了就代入?这是弘历,又不是您。”)
(章总嘴很硬:“他都叫弘历了怎么不是朕?朕就是弘历!”)
(白脸:“好好好好好,是您,弘历是您,那他做的事就是您做的事,您要认就认吧。”)
高曦月往前一倾,几乎要扑在弘历脸上:“听说皇上特赐御笔,给娴妃提了一幅匾额?”
弘历瞟她一眼。
高曦月略嘟着嘴,一样的表情,她做出来就尤为可爱一些,连旁观的章总都差点忘记了她干的那些烦人事。她意有所指地向弘历抱怨:“娴妃这样的恩宠,臣妾是指望不上了。”
“人家延禧宫简陋,朕才赐了匾额,哪比得上你咸福宫啊?”弘历向着她一样样地清点,“东室的画禅室,还有西室的琴德簃,都是朕自己亲笔写的。为着你喜欢雅好琴音啊,朕把宋琴鸣凤、还有明琴洞天仙籁都供你赏玩了,还想怎么样?”
(白脸哈哈大笑:“人家延禧宫简陋……弘历这也好意思说……”)
笑了半天,旁边的章总却罕见的不发一言,令白脸忍不住扭头看他。
章总想了半天,忽然说:“朕就一直觉得奇怪,高氏住在钟粹宫,怎么在剧里成了咸福宫的主位?原本朕想着后人不知情,胡写一些也是无妨,可琴德簃乃是收藏名琴所在,宋制鸣凤琴与明制洞天仙籁琴都是汗阿玛所用,朕怎会将之改赠高氏?”
白脸觉得这不算个问题:“高氏就不会抚琴吗?既然是宫妃,应该比民间女子懂得更多吧?赠一把琴也是合理的揣测。”
章总无语半天,道:“可咸福宫实是朕的书斋,后殿西室是为专门收藏董其昌的书画所开辟,因他书画特点乃是以禅论画,因此朕将其命名为画禅室;东室才是琴德簃,他说反了。”
“啊?”
章总默然半晌,又自我说服:“罢,朕是见旧琴思旧情而已,不能强求后人懂这些,有些许疏漏也无妨。”
他平静地调了个快退,回到刚才弘历的那句台词,从头听过,然后勃然大怒:“简陋?朕为了讨好这些人,不仅要隐瞒对娴妃的宠幸,还要吝啬不堪,让延禧宫里的布置称为‘简陋’?后人怎能如此污蔑朕?”
白脸:“……”
——哦,说你把你爹的琴送小老婆了可以;把你的书斋送给小老婆住也可以;将画禅室和琴德簃说反了也无所谓;就是说你抠门怕老婆不行?
嗯,看到章总突然生气,白脸才感到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样的章总才是他熟悉的章总嘛。
“继续看继续看,这是弘历,后人杜撰的故事而已,您不用代入,就当是同名同姓。”他也熟悉地哄起皇上来。
章总瞪他一眼:“都姓爱新觉罗的那种同名同姓?”
白脸噗呲一笑:“反正人家把画禅室和琴德簃都写反了,估计这样的错漏到处都是,您就当这人不姓爱新觉罗,而是姓新爱罗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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