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抬头看雨时,阿箬忽然摇晃了两下,就又倒在了地上。
“嘿!”
双喜顶着雨冲过来把人从地上薅起,逼她跪正:“你给我跪好了!”
阿箬对着双喜,求也没用,怨也没用,只能呜呜地哭。
这时,一双花盆底的鞋子出现在阿箬面前。
她缓缓抬头,面露惊讶之色。
(章总:“咦?如懿竟然来接她了吗?”)
那花盆底的主人朝阿箬伸出一只手,细骨伶仃的,两根金色护甲也尖尖地延长了手指,在雨中显得更加纤细。
(章总:“哦不是如懿。”)
(白脸讶然:“您认得出这只手?”)
(章总道:“那倒不是,但朕认得这只手一定不是如懿的。”)
阿箬哭得昏昏沉沉,眼睛也渐渐眯了起来。
她带着一丝不敢相信,抬起手去,没想到那只纤细的手竟然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没有打开她的手,更没有放开她。
下一秒,镜头回到了延禧宫。
如懿还在抄写佛母经,惢心则又端了一碗茶来。
“又喝啊?”章总都看得渴了,忍不住来了一碗咸奶茶。
看见如懿写的字,惢心皱起眉头:
“主儿,别急,那贵妃不好应付,万一挑出个错来,便是白写了。”
“……嗯。”如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又停笔说道,“都说雷雨易停,这雨怎么就越下越大。”
惢心把茶碗摆在桌上,担心地说:“下了雨寒凉,阿箬跪在大雨里,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冻成什么样呢。”
(章总:“还是担心一下她能不能爬得回来吧,你们是觉得人人都像李玉一样有一副铁打的膝盖,跪在碎瓦片和铁链上,跪得肉都烂了还能走完半个紫禁城到延禧宫来上药?你们不去接,她就淹死在螽斯门了。也可能……”)
(白脸好奇:“也可能什么?”)
(章总笑道:“冬天的时候,她们的宫里下了雪又不积雪,也许是筛子城铺的砖石有什么特异,能够将地上的雪和水尽皆吸干,那阿箬好歹不会淹死了。”)
白脸真是服了章总这张天生刻薄的嘴。
听了惢心的话,如懿便不得不回答,一回答,她就又停了笔。
果然如章总所料,她的舌头和手就是不能同时动。
“我这儿快抄完了,待会儿你拿到咸福宫知会一声,然后去安华殿焚烧了交差。”
“是。”
……
白脸大骂如懿冷漠:“我还当她要惢心去接人呢,结果就是说这破事?有空跑这两个地方没空去一趟螽斯门是吧?还是整个延禧宫就只有惢心一个人有空跑腿?她拿这种预先说好的话打断惢心,是不想听她可怜阿箬吧?”
章总半天没吭声,倒回去又看了一遍:“抄完了?”
白脸倒是早就看过吐槽,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嗯。”
“那是一百遍佛母经!她、她怎么抄的?”章总又往后头看了几句话,如懿和惢心刚好聊到了阿箬跪的时间,大约是四个多时辰,“才四个多点就抄完了?那她岂不是……一个时辰就抄了二十五遍?”
这还是人吗?
哪怕是考学的状元,写字都没有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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