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与君王,泾渭分明,既为臣子,就不能跨过这条楚河汉界,可总有特例,陛下对侯爷爱之深矣!
刘据拖曳着宽长的玄龙服,用黑色在白色的世界,划出了一条笔直的竖线,
落后二十步,霍去病坚定跟在后面,
霍光抬起头,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百感交集,眼中露出浓浓的不甘,
陛下,我也想跟在您身后走啊!
我能比大哥做得更好!
我。。。。
宫廷画师陈良器带品秩,落在最后。看着如此人景合一的绝色,不由痴了,
缓过神来,慌乱的在身上找纸笔,发现没带后,面容挂上绝望,又忽然想到什么,趴在雪地中,以手指为笔,以天幕为纸,刷刷画了起来。
刘据兀自走着,前方一片广阔,终点是未央宫,他走在无人之境,只有雪白,
这里没有人来过,也没人会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
霍去病凝望着那道背影,就连未央宫那一夜,走上未央宫前台阶的陛下都未这般。。。这般触不可及。。。。
又走到了台阶下,
刘据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成百道台阶,他已走了无数遍,可这次,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光是他感受到了,想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而刘据站的这里,若以棋盘束起格子,应是红色的“帅”位,
从黑色的将,走到了红色的帅,刘据跨越了一整个棋盘,
抬脚搭上台阶,
刘据回首,点了点头。
群臣被风雪迷眼,只能模糊看到陛下回首,却不见陛下在看谁,
簌簌的抖雪声,霍光福至心灵,站了起来,
陛下在唤我!
可霍光又伫立了一会儿,
陛下是在唤我吗?
陈良器已完全被吸进了景中,疯魔一般的在雪地上画着,画开的越来越大,群臣看过去,皆被此画慑住了,
雪本就是白的,景也是白的,用雪为底,浑然天成,陈良器搂起衣袖,用胳膊熨出了一条黑线,这不就是陛下吗?!
黑线后处,草草几笔,凤绕黑线盘旋而飞,
手突然止住!
陈良器怔怔看向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群臣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群臣都是跪着,霍光却突兀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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