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合院的路上,林浅去了趟花店。
她只卖玫瑰花。
各种品类的玫瑰。
起初刚开店那会儿,取店名取了老半天,店铺的logo也设计了很久。最后logo空白,就只贴了个大笑脸挂在店门上。
过两天要回京城,归期不定。林浅将店里的新鲜玫瑰都整理了一下,连着桶子一起往外头屋檐下搬,没走几步身体踉跄了两下,段希连忙帮她拿住。对视的半秒钟时间里,林浅看了看使出浑身牛劲儿还没搬动的自己,又看了眼单手就能举起的段希。
段希轻咳了声,把装满花的深水桶拿去店外。折返店内,她说:“小姐,我从小力气大。且您还在吃药恢复期,搬不动重物是正常的。”
林浅看了她一眼。
去门外挂了个一元一枝秒杀价的牌子。
患癌吃药这一年时间,每个月去榕城中医馆问诊,古医生都说她比上个月要好一点点。饮食、睡眠和心情这些方面确实好些了,但她已经被归类到病秧子的阵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早上做有氧运动,跑两步就开始喘。记得以前她能潜水,会赛车,闲时还能登山攀岩,如今都不能了。
不过。
可以平安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她挺知足了。
林浅的玫瑰比旁人养的都要精神漂亮,一元一枝很快就卖完了。收拾好店内的杂物,她弯腰关好卷闸店门。女人脖子上戴着的银链吊坠,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晃了几下。段希瞥了那坠子一眼,银子的市值并不高,更何况是这种十几年的老旧坠子。林浅却很喜欢,当初这链子断掉了,她来青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去银铺修复,补好之后就一直戴着没离身。
傍晚的霞光落在林浅身上。
段希跟在她后方,侧眸看向女人被余晖映照的脸庞。早在第一眼被指派来到青城,见到小姐的第一面起,段希就觉得她生得好看。并非皮囊美艳,而是一种感觉,与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就像三月的暖阳,四月的和风,温柔又纯净。
“小姐,今天花店营收236块。”
“真不错。”
“算上物料和人力成本的话咱们亏损啦。”
“可以买两个冰激凌,我请你吃桂花糕怎么样?青城的糕点没有京城的那么好吃,但味道也还不错。”
“好呀。”段希应着。
林浅抬头往后看了她一眼,她们俩年龄差不多,刚跟段希接触那会儿,这人一天到晚都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那冷傲孤僻的性格倒是跟她前夫有点像,也许林浅专治这类性格的人,一年相处下来,段希对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在林浅面前,她会有小孩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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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京城。
林浅从小在这方土地上长大,阔别一年再次踏足,心境与从前不同了。南管家来机场接她,她和南老关系好,但也不住在南家,毕竟不是南家的人,仅是老爷子老年痴呆症犯了认下的一个小孙女,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意思蹭着老人的光去占南家的便宜。
在回京城之前,她和段希线上看了几天的房,买了一套小三居室。
在四环东湘府公馆。
前往公馆的路上,途经IFS商场,林浅叫司机停了车。旺角宫膳坊糕点铺的生意依然火爆,排队的人多,林浅去领了个号子,等了二十来分钟买了一盒精致的桂花糕和芙蓉糕。她递给段希,道:“这是京城老字号糕点,我以前住在京城的时候经常吃,你尝尝。”
味道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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