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南现在只有彼此,阿南也没有家人,我们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不用多问,我发觉自己似乎能明白阿南的想法。
我们其实都只是愤世嫉俗的小麻雀而已。
「好。」我想起自己就这样笑着答应他,连决绝都不用,因为无所谓。
「那,怎么计划呢?」他也笑了,这大概是我看过他笑的最抒心的一次了,感觉就像找到同类。
讲到计画,我看了看我们两人各自空荡荡的手,提出一个愿望:「先去挑婚戒吧?」
两年前也差不多是冬天的这个时候,我和阿南一起回到了渔村。
手上带着对戒,村里的人都给予着莫大的祝福。
我笑着回应,很多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婶婶,都对我很好,如今渐显老态,我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离别总是愁。
与大家只聚了一天,隔天我就带着阿南上山,在离开之前,我将我的手机与一盒和阿南的合照,通通放到床底下。
「爸妈要是回来看看,看到这个就会知道,我现在很幸福的。」我笑着对阿南说,我小时候最喜欢把宝物藏到床底下了。
就这样与砖头屋告别,我们走到了一处悬崖。
这里面对大海,景色特别好,算是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因为其他孩子都被大人告诫不要接近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们一开始只是静静地坐着,依偎在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享受着风景,享受着彼此的温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南突然有了反应。
「走吧,晚君。」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我对着他笑,伸出我的手握住他,也顺势站起来。
手紧紧握着,谁也没有看对方。
两人一起一跃而下。
小时候没少吃海水,总觉得咸的可以,跳下去后却感觉不到什么味道,只是很难受。
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撞击力道,我不知道我撞到了什么,只是就这样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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