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栽赃陷害!”神启脸色黑沉,勃然大怒,“我截天教乃名门正宗,立身清白,循规蹈矩,从未行过不义之事,是你们道盟与悬天寺沆瀣一气,排挤我教,无中生有!”
神启话音未落,便向着麟照尊者挥出一掌,灵力磅礴,冲霄而起,云雾皆散。
麟照尊者严阵以待,数位法相联手,这才接下神启一击,空中骤然炸开一道虹光,霎时间地动山摇,嗡鸣不止。
黎缨眉眼一沉,素手一扬,一张燎火金弓握于掌心,形如凤尾,金光熠熠,五指之间凝出一根黎火箭矢,搭于弦上。指尖一松,箭矢发出一声凤鸣般清越的啸声,如高傲的火凤挟雷霆之威,向着神启射去。
本已岌岌可危的护山大阵在这一箭之下一触即溃,神启脸色一变,抬起右掌挡住黎火之箭。箭矢对准了神启掌心,悬于半空,胶着不退,火光映红了神启黑沉的双眸,他猛然收掌,顿时箭矢湮灭为无数火花。
他垂下右臂,广袖盖住右手,鲜血却从指缝间滴落。
“朱紫墟向来以神族自居,不问世事,何时也插手道盟纷争?”神启冷哼一声,看着黎缨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戒备与敬意。
“若是道盟纷争,朱紫墟必然不会插手,但事涉血宗,关系到天下安危,朱紫墟不能置身事外。”黎缨沉声肃然道。
“黎缨殿下也信道盟栽赃之辞?”神启冷笑一声,“道盟七宗,藏污纳垢,自己立身不正,出了多少奸邪之辈,倒好意思以正道自居,对天下宗门指手画脚。之前以阴墟邪修为借口要查我离恨天,今日又以血宗余孽为借口要剿灭截天教,难道我截天教就是任人鱼肉的吗!”
截天教与道盟的纠纷由来已久,先是与悬天寺的道统之争,又是与七宗的传道之争,与拥雪城关系还算不错,但偏偏谢家出了个弃徒谢寻,拐走了危情,伤了危刑天与神启,神启本打算借引凤箫一挫道盟锐气,又被公仪徵摆了一道。
他心里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截天教的教义讲究一个自在与离恨,有气不能憋着,有仇不能忍着,爱恨由心,谁让他不痛快,他便也让别人不痛快。
只可惜现在公仪徵和晏霄都不知所踪,但现在道盟居然欺负到头上来了,神启岂能服软罢休。
更何况“血宗余孽”这个罪名太重了,可以说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自问无愧于心,更是容不得他人如此污蔑。
道盟当真可恨!
黎缨见神启神色狠厉,却一副坦然正气,她心中微有诧异,因为她亲自与四夷门曦和掌教谈过,危刑天乃是血宗灭运部的副使,这一点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神启如此坦荡愤怒,只有一个理由——他并不知情。
“截天教自在天首座危情与凤千翎的关系,七煞已经如实交代了。”黎缨沉声道,“我们在南海海眼之下发现了辟水珠结界,那辟水珠正是当年灵雎岛失窃的宝物。我且问你,当年盗走道盟七宝的,是不是危情?”
神启脸色微变,看向黎缨身后的七煞,沉默片刻方道:“她确实有参与。”
麟照尊者怒斥道:“她究竟将几位法相囚于何处了?”
麟照尊者虽用尽了方法,但是那里的灵气极为狂暴,除非明霄法尊苏醒,否则很难在那里布阵寻人。
“我倒也想知道她逃去哪里了。”神启脸色冷淡,“以她的本事,只怕是困不住几位法相。道盟法相下落不明,与我截天教有何干系,还要捏造罪名来构陷我们。”
麟照尊者本就不以修为见长,勉强接下神启一掌后脸色便有些发白,数日来,他为公仪徵下落不明之事担忧,又惊闻明霄法尊身中血咒,心力交瘁,今日强攻截天教护山大阵,顿觉气息不畅。
黎缨与麟照尊者离得最近,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常,扭头看去,便见麟照尊者眉心处有似曾相识的黑煞之气涌动,瞳孔骤然涣散,失去了气力与知觉,从万丈高空坠落下去。
黎缨瞳孔一缩,一掌挥退急欲上前的其他修士,另一只手扬起一阵轻风,托着麟照尊者浮于云上。
“众人退后!”黎缨厉声喝道,“麟照尊者身中血咒!”
众人顿时哗然,惊怒愤恨的目光投向神启,无数剑尖指向离恨天,杀气四溢。
“截天教果然是血宗余孽,众目睽睽,竟敢以血咒术残害道盟掌教!”
神启愕然看着麟照尊者,急怒道:“我何曾对他下手过!”
众人只看到他方才对麟照尊者打出一掌,麟照尊者便颓然倒地,由此便坐实了神启伤人的罪名。
跟随麟照尊者而来的大半是神霄派的修士,其中还有拥雪城的剑修与悬天寺的行者,神霄派弟子见自家掌教重伤,顿时义愤填膺,祭出各自的法器不由分说便攻向离恨天。
护山大阵已破,离恨天的修士们也只能举剑迎敌,一时之间,两山之上响起了金戈铮鸣之声,道道虹光冲散了云雾,血气渐浓,染污了这世外陷阱。
黎缨无暇他顾,以黎火之灵试探麟照尊者伤情,顿觉有异,她眉头一皱,抬手一扬,一声尖锐的啸声伴着金红撕破了晴空。
“都住手!”
一声极具威严的厉喝让双方的争战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投向空中那袭张扬的红衣。
“麟照尊者的伤,不是神教主造成的!”黎缨肃然说道,声音响彻两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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