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明显不信任自己的样子,荷发根赶忙表态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他肯定是知道我昨晚上要去干坏事,破坏曲元芳在后山的好事才出来的。”
“他还说,他棺材板都拍烂了,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
荷家三人一开始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听了荷发根说了这么半天之后,心里也不禁嘀咕着:
难道,真的是那茱老大把自家儿子推到悬崖下去的?
这可咋办?
但凡要是个人弄的,他们还能够去找人家讨个说法,要点赔偿。
但是,这是一只鬼弄的,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难道下到地狱里去?再说了,那可是他们截胡了老茱家辛辛苦苦养来继承香火的儿子,说起来,自己几人也算是茱老大的仇人才是。
既然那茱老大会把养子荷发根推下悬崖,那会不会也来找自己报仇呢?
想到这点,三人的脸色都跟着不怎么好看起来。
倒是床上的荷发根喊叫了一阵之后,反倒还平静了下来,毕竟,现在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家人,此刻又正值日中,想来那茱老大的鬼魂是不敢出现的。
畏惧渐消,荷发根开始打量自己的情况,这一打量,立马就发出了痛苦的呐喊:“啊,啊……”
“我的手……”
“我的腿……”
“娘,我没事吧?”
“爹,大夫怎么说啊?”
“大姐,我还能走路的吧?”……
看见自己的四肢都被包裹着,疼痛正从那下面传了过来,疼得那荷发根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急切地询问着自己的情况。
也不怪这荷发根心里担忧,毕竟,三个月前的他还做着继承茱荷两家所有财产的美梦,觉得自己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拔尖的少年郎,别说是隔壁村的村花,就连里正家的闺女也是可以肖想一下的。
“额……”
“这……”
“应该是可以的吧……”
被荷发根这样一问,三人想起了大夫临走时的交待,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特别是那刘翠花,更是难过得抹起了眼泪,她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会这样凄惨过:
一辈子伺候着自己男人,上山种田,料理家务,挣得钱都花到了男人的身上,本来觉得接儿子回来可以享福,哪里知道,还需要到处借钱给后者治伤。
荷家父女二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那荷大妞,瞧着自己老娘浓眉紧锁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对方应该是在担心钱的事。
一想到自己之前拿出来的三两,回家之后和自己男人闹了好久的矛盾,现在,要是再拿钱,怕是自己这个家就要散了。
因此,赶在刘翠花开口之前,荷大妞借口家里孩子没人管,拔腿就跑了,也不管身后的老娘喊得有多大声。
当听到刘翠花在身后喊着让自己好好帮助弟弟,只有娘家弟弟好了,自己在婆家才有靠山才有底气,荷大妞心里很是不屑:
靠山?这山自己都要滑坡了,哪里还靠得住?
再说了,她可不想还没帮补好荷发根,自己的掌柜男人就厌了自己。
因此,走得那叫一个急切,一个不留情。
瞧着大女儿这样子,刘翠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一边哭诉着自己的命苦,一边伺候着那病床上的荷发根。
至于那荷子强,自己婆娘不给钱出去喝酒之后,他便又像以前那样,到处去赊欠……
这一切,隔壁竹基村的元芳都听到了耳里,只是,现在,她完全没心思去管这些,毕竟,现在正是造纸的关键时期,将松纸的法子教给了自己买回来的下人,她便收拾了行李,朝着县城里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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