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用力太久,随她将腕子自自己手中抽脱出来,而后顺势环上他的肩。
眼前的那张脸他看的一清二楚,竟然是奚昕然】
如头回一样,这种感觉来的急去的快,只是瞬间的事,甚至眼前再次恢复明光之时面前那姐弟俩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过。
二人不是祝珣的近侍,任谁也没有发觉方才他的异样。
奚昕然眼珠微动,这伤口料想是方才那失手落出去的瓷碗碎片划的,心里暗自骂街,明明方才扬梅子汤一事让她好个得意,竟想不到现世报来的这样快,丢了脸不说还伤了手。
碰这几回钉子都是在祝珣身上,她不禁想,上辈子二人便应是仇人了,要不然他怎的偏生哪哪都同自己过不去!
那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却让祝珣心有余悸,更加古怪的是方才脑子里闪过的那场片段,万分真实,真实到就似那本来就是他的记忆一般
有了方才一场,祝珣苍白着脸抬眼瞧看对面的人,心中有股怪感升腾,那鬼魅似的女声又似隐隐于他耳畔环绕游离,一声声唤着他,择瑄,择瑄
最后奚昕然手上的伤口用帕子包住,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静的要命,连素来聒噪的奚霁林亦一言不发。待入城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一如按照先前所讲好的那样,姐弟俩一入了城便急急下了马车,另租旁车回府去了。
直到奚昕然下车,祝珣心口处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松快吐出,望着她方才坐过的位置有些失神,干脆掀起马车帘子朝外吩咐道:“良启,回府后去请个郎中来见我。”
“是,”良启回头应下,随而又多嘴问了句,“公子身子不爽利吗?”
马车帘子被祝珣放下,良久,他才在马车里慢悠悠的说了声,“嗯。”
外头租来的马车倒底不如自家的,就连方才祝珣所乘的那辆素简的都不如,车身简陋,车内隐隐还透着股子怪味儿。
这让本来就心焦的奚昕然更加烦乱。
这会儿城中已经没什么行人,只听着马蹄声踏踏传来。
奚昕然侧过身,双手一把扯起奚霁林的衣襟,硬将人扯到身前来,只瞧着幽暗的马车里,奚昕然目露凶光,“奚霁林我警告你,方才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
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惩治他的狠招。
眼前的人被她欺负惯了,自然会意,“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咱们这一路上租了马车回来也没什么事儿啊!”
见他机灵,奚昕然这才将他放开,随之又气烘烘的坐到一旁,奚霁林一边双手轻抚着自己身前衣襟的褶皱一边委屈说道:“你看看你,整日的欺负我,我这陪你跑了一天,你鞋上连片泥都没沾,到头来还怕我多嘴,我何时将对你不好的事讲出去过。”
听他抱怨,奚昕然干脆闭上眼捂上耳朵,可这双目一旦闭上,脑中便浮过先前那般景象,她自觉脸皮算厚的,可这回当真让她红了脸,慌了神。
天似筛子,时不时的往下落些雨,二人回府之际已近戌时,付过车马钱,奚昕然顶着雨朝阶上奔去,才叩门环几声,府门便开了一条缝隙,门房小厮见是自家小姐少爷,几乎带了哭腔道:“大小姐,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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