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微怔,漂亮的眸子流淌些许疑惑,想了想才记起自己确实见她哭过。那还是在奇岁门的时候。
奇岁门……虽离开奇岁门不过几个月,往回想却觉得好像过了很多年,关于它的记忆全部是与明缨有关。那时的明缨与现在的她完全不同。
明缨靠过来,好奇他的回答:“如果我真的哭了你会怎么办?”
“我……”燕衡的目光慢慢地转移到她身上,少女的皮肤干净得没有半点瑕疵,脸色恰到好处地微微发白,黑黢黢的眼睛大而明亮,正专注有神地盯着他。
里面彷佛除了他,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他的心跳霎时漏了半拍,他近乎恼怒地推开她,好像想要故意惹她生气一样:“不怎么办,我就在旁边看着,计着时,看你能哭多长时间。”
“你真无情。”得了这个答案,明缨面上没有半分情绪,心里却止不住地失落,她不知想听到什么回答,但在问出的那一瞬充满了期待。
她赌气一般:“如果之前你这么问我,我肯定会哄你的……但既然你要计时,那我也要计时,然后等你不哭的时候跳出来说,燕衡哭了多久多久。”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得意。
燕衡嗤笑:“我永远也不会哭,你没那个机会。”
明缨一扬下巴:“那可不一定。”
热罗与梁修义看完尸体进了书房,十二遥还蔫蔫地躺在书房最里面的榻上,见他们进来,蔫蔫地爬起来。
十二遥脸色蜡黄地问她:“你为什么不怕?”
她接过明缨推过来的茶水,平淡道:“只是一具尸体而已,没什么可怕。”
十二遥一脸佩服地朝她竖起大拇指。
“根据我的推测,”热罗抿了一口清茶,“林管事死于利斧砍击脖颈,于两日前的午时死亡,距离尸体被发现隔了一个时辰。”
十二遥问:“林管事不见这么久才发现尸体,中间没人去房里找过吗?”
梁修义解释道:“林管事向来独来独往,一日不见踪影是寻常事,所以也无人在意。”
“两日前的午时左右,有谁进出过后院?”
梁修义回答:“只有张玉生。”
四人一时陷入沉思,看起来张玉生嫌疑最大,但也不至于要到用私刑的地步。
热罗望着他的眼睛,发出三连问:“所以,你们为何要审问张玉生?认为他与林管事的死有关?他与林管事有嫌隙?”
“这……”梁修义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实不相瞒,林管事虽有恩于张玉生,但两人也确实有过结怨。”
“可有审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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