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苏毓缓缓道来,声音清澈如泉,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此药配方独特,汇聚了左盘龙、望月砂、夜明砂、五灵脂、白丁香、蚕砂以及鸡矢白,更有一剂稀世难求的金汁,皆为清除体内污秽、涤荡心神之良药。愿宋小娘服下后,胸中的阴霾尽数散去,切莫再行不义之举,以免自食苦果。”
宋小娘闻言,隐约察觉话中深意,似有弦外之音,不禁眉头紧锁,心生疑惑。
见状,苏毓转而望向一旁的李怀信,语调轻巧,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朱神医,看样子宋小娘似乎对我的药方不甚了解,能否请您代为解说一二?”
李怀信心中苦笑,暗自嘀咕:这丫头,直接说不就好了,非得拉我下水!他早已洞察苏毓的意图,这是要借他的口,给宋小娘一个小小的教训。
想到宋小娘平日里的作为,他心底也不免有些快意,平时敢怒不敢言,今日倒是个机会。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详尽解释:“咳咳,听好了。这所谓的左盘龙,实则是鸽子粪;望月砂,乃是兔子粪;夜明砂,来自蝙蝠;五灵脂,则是老鼠粪;白丁香指的是麻雀粪;蚕砂是桑蚕的排泄物;至于鸡矢白,无他,鸡粪是也。至于那金汁嘛……咳,那其实是……不过,宋小娘大可放心,虽取自这些不雅之物,但它们均是上乘药材,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无任何副作用!”
宋小娘闻言,双目圆睁,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难以置信自己刚才竟吞咽下如此多的“珍奇异宝”。
片刻后,她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紧接着俯身剧烈干呕,场面颇为不堪。
此时,少傅夫人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苏毓的用意。
她努力保持着主母应有的威严,强忍着笑意,内心却不禁为此计喝彩。
如此一来,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宋小娘终尝苦果,实在大快人心。
她看向苏毓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与肯定。
而林少傅眼见心爱之人如此不堪,当众失态,更是连连作呕,神色复杂。
苏毓见宋小娘如此狼狈,心中窃喜不已:真是不长眼,偏要与我为敌。
她故意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语气中却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哎呀,怎会这样,药性正好用来清除体内病气,如今如此反应,恐怕会影响药效,日后的健康可就令人担忧了。”
宋小娘闻言,既恨又怕,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瞪向苏毓。
苏毓趁机假装责备李怀信:“朱神医啊朱神医,你何必如此直白呢?我只是让你说明药效,你却连来源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这些药虽出身‘特殊’,却是效果显着。前辈们赋予它们雅致之名,不就是为了病人能够安心服下吗?现在药都被吐出来了,病情耽误不得,赶紧再熬一碗来吧,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岂能儿戏!”
她一番话说得掏心掏肺,字字句句都饱含诚恳,那真挚的眼神让宋小娘一时间辨不清虚实。
就在眨眼的瞬间前,宋小娘心里还在盘算,这来自山沟沟的小丫头,是否正狡猾地设计着什么恶作剧,意图让她出糗。
李怀信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位女子深藏不露的手腕,仅用寥寥数语,就巧妙地将自己置于她的保护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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