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向来目光如炬,一眼便能洞悉人心,而周爷虽身为商贾,却也并非愚顽之辈,他早已从鲍二的反应中捕捉到了异样的气息。
只见他眉峰紧锁,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地追问:“鲍二,你给我从实招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问,犹如重锤击破薄冰,直接击穿了鲍二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他面色惨白,双腿一软,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扑通”,双膝重重地跪倒在青石板地上,激起一阵细微的灰尘。
“周爷,我……我真的没有与人串通,我只是……只是……”
鲍二语无伦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映射出内心的极度惶恐。
“只是什么?速速道来!”
周爷厉声催促,话语中压抑不住的怒气如同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显然他对自家济世馆竟出现内鬼一事,感到无比震怒与痛心。他或许从未想过,家族的蛀虫竟然就在身边。
鲍二喉头滚动,吞下一口唾沫,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游移不定,声音低得几乎要淹没在空气里:“二少爷他……他偶尔会来找我说些闲话,问问铺子里新收了什么药材,价格如何。他毕竟是周家血脉,我想着无伤大雅,就……就告诉他了……”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微弱:“今早那位小姐离开不久,二少爷……他就来了……”
“畜生!”
周爷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怒吼一声,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把那逆子找来!”
此刻,苏毓心中已然明了,周爷对这起事件的确全然无知,只因家中出了个不肖之子,才导致今日之祸。
她轻轻舒了口气,手腕一松,鞭子悄然垂落,发出一声轻响。
尽管此事与她并无直接关联,但她决定留下,目睹周爷如何严惩这位宝贝大儿子,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期待,想看看这场家族风暴将如何收场。
虽说这祸端是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周耀所闯,但作为一家之主的周爷,肩上那份难以推卸的责任就如同沉甸甸的石块,压得他喘不过气。
尽管如此,想起苏毓那日他随手赠予的金针。
那份微妙的人情债似乎成了此刻微妙的缓冲,让苏毓心中的不满悄然淡化。
转而选择了做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她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向围观众人劝说道:“诸位仗义执言,实为宁县之光,如今周爷需料理家中琐事,还望各位海涵,就此散去吧。”
言毕,苏毓姿态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步流星迈进济世馆,寻了一处雅座,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静候那一场因她而起的风云再起。
不多时,周爷面沉如水步入堂内,目光掠过那块残破的牌匾。
心头不由得一阵抽痛,那牌匾不仅是店面的象征,更是家族荣耀的标志。
他抿紧嘴唇,冷哼一声:“小姑娘,你这性子可真是刚烈得很哪。”
心中暗自嘀咕,这丫头竟不知天高地厚,宁县里谁人不知,济世馆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竟有人胆敢公然挑衅。
苏毓对外界的这些错综复杂浑然不觉。
她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我这人别的都不错,就是记性好,谁让我日子难过,我也得让他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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