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兆,血光。”
河长明手中多了一卦铜钱,他闭着眼,手指一一自铜币捻过。
“方向。”河长明倏地转身,“西偏北,倾斜半格。”
紧接着,星石上的红光渐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金。
河长明眼尾一颤:“大吉兆,金星。”
“南,星落位。”
河长明循着方向转身,第三次钟声在此刻敲响。
林霰淡淡抬起眼,与河长明面对着面。
而司南鉴塔顶西偏北倾斜半格的方向,那人刚刚确认好自己的位置。
血光大凶兆,直指新任文华殿大学士,燕康。
燕康还没来得及慌神,就见河长明的星石再次变成红色。
这一次大凶兆指向的是正北方。
而北方那一条线上只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星盘上被火包围的大历皇帝,另一个,是当下长陵城权势滔天的宠臣,赵渊的女儿,大公主赵安邈。
第二十七章
河长明微抬起眼,肩头覆着着大片大片的清辉。
血红星石在他手中闪烁着,犹如漫天雪雾中亮起的凶煞血光。
赵渊明显愣住,全身上下僵得像一块古老腐化的石头。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的骇声连连,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这凶兆究竟是指向大公主,还是这大历的主人赵渊。
司南鉴塔上传来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列队的羽林军环绕过来,将河长明团团围住。
大公主轻蔑一笑:“给我拿下这个妖言惑众的奸人。”
河长明拢了星石,虚握的手指间红光渐渐寂灭。他摘下兜帽,冷淡出尘的样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赵珩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漫不经心转动着拇指上色泽碧绿的玉扳指,笑着说:“安邈,不用这么着急,父皇还未发话。”
长陵城中谁不知道赵珩和赵安邈两相对峙,争皇位争得不可开交,平日朝堂之上就剑拔弩张,背地里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对方的把柄。
今日这星象,对赵珩来说简直是个拉赵安邈下马的绝妙机会。且不论预示是真是假,以赵渊对星象深信不疑的态度,只怕今日过后,心里不长疙瘩是不可能了。
赵安邈脸色渐冷,头戴的珠花在夜色中颜色格外艳丽:“河长明以星象之说蛊惑天下,父皇真龙天子,被他冠之大凶,我替父皇杀了他,是替天行道。皇兄,你拦着我,不会是相信这奸人所言吧。”
“自父皇登基以来,大历国运昌盛,百姓安居。”赵珩嘴角噙着微笑,“安邈,你这么着急将父皇与凶兆勾连,安的什么居心?河鉴长向天问诏,过往预言皆已应验,如今警示在前,真假尚无定论,你如此心急要将杀了河鉴长,难道说大凶之兆并非空穴来风?”
“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有意陷害,皇兄,这点还有待查证。”赵安邈也笑起来,她模样与赵珩有几分相似,笑时更像,“别以为宫中无人知晓,咱们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司南鉴长是你送到父皇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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