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操场跑道地面粗粝,伤口十分可怕,手肘的还好些,只是表皮擦伤,很快便处理好。
膝盖的简直恐怖,面积大,创口很深,组织液混着血水流了出来,卷着尘埃,看起来格外狰狞。
楼初打开无菌水,谨慎小心冲洗创口。
无菌水渗进血肉里,那一瞬间泛起一股极其尖锐的疼痛,千稚水倒吸一口凉气,肩膀一抖,没发出一丝声音,腿却控制不住的要屈起来。
楼初攥住他的脚腕,虽然疼,但没办法,伤口面积太大,现在天气又热,一不小心就容易化脓感染,必须要做好冲洗工作。
“抱歉。”楼初仔仔细细的冲去砂砾,“忍一忍。”
那股子疼痛只在一开始,过了一会便缓解了,而且楼初的动作真的很轻,哪怕眼下换成一只受伤的小猫,估计也不会感到多疼。
裕宴。千稚水笑:“我还以为你还要躲我,学长。”
楼初用棉花沾了酒精,镊子夹着,抬起头,又听千稚水问:“为什么要躲呢?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是我的问题。”楼初小心的将酒精点在伤口上,很认真道,“我认为你的想法不大对,不说别的,只是在两个人间的相处,万一出现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应该是自己的错,你不应该质疑自己,稚水,相处是两个人的事。”
千稚水:“其他事我不会的,除了……”除了在你面前。
因为太喜欢了。
喜欢得不知所措,喜欢得手忙脚乱,喜欢得连喜欢的感情也藏得小心翼翼。
这种情绪的出现不是卑微,也不是质疑自己。
他只是希望将最完美、最高光的自己展示在喜欢的人面前,仅此而已。
“除了什么?”楼初继续涂药,心里已经因为诡异的断句泛起酸来,“除了在白月光面前?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总是被他拿捏,你都变得不像你了。”
千稚水:“???”
膝盖再次传来一阵刺痛,千稚水本能往里一缩。
楼初不再说话,放轻动作,一边涂上碘酒,一面轻轻的吹。
医务室里十分安静,窗外的风还裹挟着午后的晕热,雪白的窗帘被吹起一角,路过的学生的声音也被风一起吹了进来。
楼初半跪在千稚水面前,谨慎的处理着伤口,呼出来的气息温热,但又柔软,能压下一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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