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陌心有余悸,几乎是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是梦,还好只是个梦。
门外候着的刘福听到声音,轻声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君承陌皱了皱眉,是刘福的声音没错,只是为何感觉怪怪的。
他此时还在后怕,因此没有多想,也没有应声。
刘福没听到回答,有些担心,于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佝偻着脊背,来到龙床前,低声唤道,“皇上?”
“朕无事。”君承陌说道。
然而刘福已经伸手撩开了帷幔,看了进来。
君承陌呆呆地看着眼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刘福,一时之间呆愣当场。
“刘福?你怎么……”
怎么一下子老了那么多!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君承陌心中涌起,他刷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满是褶皱。
不、不不……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顾不上穿鞋,他一把推开刘福,光着脚冲到铜镜前,当看到镜子中那张白发苍苍的脸时,如同看到世上最可怕的怪物。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朕明明已经重生了,怎么还那么老……”
“不是真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踉跄着后退,一副失魂落魄又天崩地裂的样子,刘福很担忧,赶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皇上,您怎么了?”
君承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皇上,现在是丑时了。”
“朕问你现在是什么年!”
明明是愤怒的声音,但因为年老中气不足,透出几分垂暮的苍桑感。
“现在是天晨九十六年。”
君承陌像是被蜇了一下,赶紧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几近崩溃,天晨九十六年,宋无双死后三十五年。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重生了,明明回到了宋无双还活着的时候,怎么又回到了天晨九十六年。
是梦。
一定是梦!
“无、无双呢。”
“回皇上,皇后已经死了三十五年了。”
不、不不……
不会的,他在做梦,他一定在做梦。
“是梦,朕在做梦,朕一定是在做梦。”
君承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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