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绕过羌人营地,往山上的方向走了一段路,选了一棵视野较好的大树,爬上树顶,将整个营地揽入眼中。
这羌人的营地比去年规模扩大不少,他们在山坡上清理出一块方圆数十丈的空地,空地上的矮小灌木被一棵不留的清理干净,只留下粗壮的大树,以大树为依托搭建了数顶毛皮大帐,帐篷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宽,而且营地周围还设置了一圈七八尺高的灌木篱笆,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型军营一般,只有正面的位置留有一个宽丈许的大门,有几个羌人手持弯刀站岗放哨。
二人研究了半天,决定从背面的一处灌木较少的地方跃进去。
说干就干,二人小心翼翼的按照规划路线来到背面那处灌木稀疏的篱笆墙下,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在营地内的一定毛皮大帐旁,巡视周边,见未被人发现,于是蹑手蹑脚的在这座毛皮大帐四周寻找有缝隙的位置,以便能看清内部。
羌人世代以毛皮御寒,这毛皮大帐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做工自然是比较精细,二人忙活了一刻钟也没有发现拼接点,二人尴尬的相视一笑,无计可施之际,关文浩指了指刘景煜手中的昭烈剑,同时露出一丝阴笑。
“呲。。。”随着细微的声音传来,刘景煜蹲下身小心的用刀尖在这毛皮大帐上划出一个两寸小口,用手扒开向内望去。
“奇怪!”刘景煜看过之后,喃喃自语道。
关文浩闻言也趴上去,看了之后也同样感到奇怪。这二人借助昏暗的灯光只看到帐篷内部七零八落的摆着一大堆锄头斧头之类的农用铁器,这些羌人生活的地区都是山区,只有山间河旁会有零碎的小片可种之地,他们要这么多农用铁器做什么。
二人一时想不明白,又转至另一处帐篷处,依旧小心的用刀尖划开,看到的场景基本与第一个帐篷类似,记得之前格玛说过,羌族人最喜欢换一些盐巴和衣物,至于铁器方面,最多换上几把宰杀牛羊用的长刀,一般不会换这么多农用铁具的,毕竟这些铁具的价格不菲。
划人家帐篷上瘾的刘景煜还不死心,找到一座个头较大的帐篷,只听见内部有一群羌人叽里呱啦的说些他们听不懂的羌族话,刘景煜不管那么多,提起刀就往上划,身后的关文浩还未来得及阻止,只听见“呲”的一声,帐篷被划开了,同时内部的羌人说话声也停止了,昏暗的月光下,静的有些可怕。
刘景煜不顾关文浩反对,收了宝剑,伸出两指插入那帐篷的口子内,小心的扒开,将一只眼睛凑上去。
“啊!”刘景煜刚凑上前去,就大叫着撤了回来,拉着关文浩的胳膊就往刚才翻墙的地方跑去。
帐篷内部的羌人先前正聊得高兴,突然一阵轻微的“呲”声让他们齐齐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借助灯光,只看见有两个手指伸进来将帐篷扒开一个口子,离得最近的羌人好奇的贴上前去,准备看个究竟,结果被外面的一声大叫吓了一跳,在众人的不断询问声中才结结巴巴的说看到一个人眼睛。
帐篷内的一众羌人顿时像炸了锅一般,纷纷提起自己的武器叫喊着冲出帐篷,向那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刘景煜拉着关文浩跳出篱笆后,也顾不上那带刺的灌木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跑去,准备沿着原路返回至客栈,可这花坪驿本就不大,进出的道路也就那么两三条,羌人的几个头领经过商讨后,将人马分成几队,分别埋伏在进出花坪驿的几处要道旁,誓要将那潜入营地的小贼抓住。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关文浩一边跑着,一边问前面带路的刘景煜。
“一只羌人的眼睛!”刘景煜头也不回的说道,似乎还心有余悸。
“这下糟了,花坪驿这么点地方,我们怕是要插翅难逃了。”关文浩有点担心的说。
“不怕,一会绕道回去,只要能回到客栈,就高枕无忧了。”刘景煜安慰他道。
“好吧!”
夜色朦胧,二人按照花坪驿所在的大概方位开始满山坡绕行。
“有人!”当他们在满山的灌木丛中绕行近一个时辰走到一个通往花坪驿的小路时,关文浩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大步向前走的刘景煜,低声说道。
顺着关文浩手指的方向,只见那小路边上的大树边,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手中弯刀不时花坪驿的辉煌灯火下泛着寒光。
“道路都被这羌人堵住了,要不我们冲过去?”刘景煜拿起手中宝剑,建议道。
“不行,出发前师父再三叮嘱不要惹事,硬冲的话万一动静太大,让师父起疑的,你我又要被罚!”关文浩劝阻道。
“那就只能再忍受一下这山林中的灌木刺了。”刘景煜无奈的说。
“哎!”关文浩叹了一口气。
从羌人营地逃走至今,二人一直在没人走过的灌木丛中穿行,大师兄给买的新衣服不知被划破多少洞了,两条腿上更是被灌木的刺扎的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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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刘景煜无奈的说道。
二人一路披荆斩棘,小心翼翼的绕到一处距离民房较近的山坡上,看眼下无人,纵身一跃,跳至对面的房顶上,而后向青蛙一样在密集的各房顶上来回跳跃。
待他们鬼鬼祟祟的回到饭店的房间时已是深夜,师父震天响的呼噜声早已在隔壁房间响起,燃起油灯,二人这才看见彼此的狼狈模样,华丽的丝绸衣服被划成丝丝布条,头上身上沾满了各种灌木的树枝和杂草,就连英俊的脸上也出现数道划痕。
“噗嗤!”二人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待褪去褴褛的衣袍后,才发现小腿上的划伤更多,简单用清水擦拭后,龇牙咧嘴的上床睡觉。
“这次亏大了!”良久之后,关文浩幽幽的说道。
“是啊!不光没有找到格玛,反倒被扎了一身刺,还把大师兄送的新衣服折进去了!”刘景煜还是颇为心疼那件新衣服的,毕竟好马配好鞍,帅哥还是要新衣衬托的。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关文浩想到在南疆遇见的毒巫师,那些羌人头领多吉还多次声称祥洛是大祭司的亲传弟子,那不就是格玛的同门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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