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马车停在城门口,守门侍卫正例行检查进城之人。
“站住,来者何人?”其中一个身形高大,手执长戟,横栏在杜凌萱面前,满脸的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暴扈。
“官爷,在下李炎,此番到城外探亲,不想家父病重,方才匆匆赶回。”杜凌萱压低嗓音道。
眼前一身粗布蓝衫,个头矮小,弱不禁风的小子,皮肤倒是比女人还好。守卫本想仔细搜身,但看到那张左半边长了难看的黄色胎记,又满脸布满麻子的脸时,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守卫一脸嫌恶地说道,并站得远远的。
杜凌萱无语地撇了撇嘴,将包袱打开。看来,这个装扮很安全。
“你可以走了!”见都是一些衣物,守卫不耐烦地摆摆手,崔促她离开。
再次回到这里,心里无限苦涩。凋蔽的门匾摇摇晃晃地倾斜在夕阳中,平添了几分落寞。门口寥落地堆放着杂物。昔日人声沸顶的道路,如今寂静冷清。
避开众目,杜凌萱轻推开大门走进去,看着满目匪夷的赵府,心紧紧地揪着。才那么短的时间,竞让曾经清雅的地方变得如废墟一般,府内的草木毁得厉害,门窗也残破不堪。段铭枫要怎样才满意,死死地咬着唇,指甲嵌进肉里,清晰的疼痛牵扯着意识,她从没这般恨过一个人。她发誓,就算死,要他为此付出代价,狠狠地抹掉泪水,决然转身出门。
燕南瑾回到青云庄后便直接到婉君房里找她,他满心欢喜地将偶人藏入怀中,想着她见了,定然喜欢。
“婉儿,我们一起用善可好?”轻敲房门的他低声问着门内的人,却久久未有反应。
“婉儿,你在么?”他又一次扣门,门内依旧未曾有声。他有些焦急地推门而入,见床上躺着的人,轻轻走到床沿,柔声唤道。
“婉儿,我们先去用膳好不好?”床上之人不做声。他顿时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急忙将锦被拉开来。
“怎么会…?”燕南瑾一眼便看出她头上那支再熟悉不过的飞鱼木簪,脸色陡然变白,冷冷地看了一眼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来人!”他温怒道。
“堂主。”青玄讶异地望了他一眼,他很少如此直接将冷冽表现在脸上。
“今日可有可疑人下山?”他面色肃然,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禀堂主,未曾见可疑之人。今日只是紫叶与左炎离开过。”青玄顿时警惕起来,莫不是有人进来了?
燕南瑾的目光突然黯了下去,一抹颓色染在眉宇间。他知道,是婉儿自己离开了,呵,她就那么不愿意见到他么。
青玄有些懵,堂主的反应让他很不解。
“堂主?”青玄欲问。
“堂主,紫叶留下这个便不见了。”左炎从门口匆匆进入,神色依旧冷然,是今天紫叶托布庄人带给他的。
“呵,她果然走了。”他快速打开信封,一览无余,握着信封的手略抖,脸色晦暗,自嘲地笑了笑,嘴角苦涩的笑渐渐蔓延开来。
“查到她的下落后,秘密派人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属下这就去办。”青玄心知,也只有赵婉君才会让堂主失了方寸。但,为了大计,他们不得不考虑丞相之意,虽未动手杀她,可眼下,出了青云庄,她也性命堪忧。他日堂主若知道真相,也不至于迁怒于自己。
铭王府内,夏乔楚匆匆往书房方向赶去,神色凝重,至书房前躬身急促道。
“启禀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说!”过了许久,段铭枫的声音缓缓传出,听不出情绪。
“王爷,属下等人护送娘娘遗体前往天寿山途中时,发现娘娘的遗体发生了…些变化。”夏乔楚一面说一面抬头观察他的表情,果然,段铭枫面色陡然变。
“什么变化?”他双拳慢慢聚拢,冷冷的问道。
“是···娘娘的遗体慢慢透明,有些部位已经···消失了!”夏乔楚捏捏诺诺地说完,不敢抬头看他那森冷的目光。
“该死,为何现在才报?”段铭枫吼道,双眼迸发着怒火,额上青筋暴露。
“王爷恕罪,娘娘遗体的变换太快,属下发现后便即刻前来禀报。”夏乔楚吓得马上跪在地上,言语急促的解释道。
“月邪,你竟敢言而无信!”段铭枫气愤地一掌打向面前的桌椅,结实的桌子顿时支离破碎,夏乔楚身体一颤,不敢再发一言。
段铭枫随夏乔楚匆匆出府,便欲往天寿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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