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飞舟之上,竟只有百十来人。
飞舟穿梭于云海之间,留下一道道悠长的尾迹,如同时间的笔触,在蔚蓝天幕上勾勒出一幅幅宁静而又略带寂寥的画面。
路过船舱大厅,谢寒卿往里瞧了瞧,里面坐着的人们周身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所笼罩,将外界喧嚣与嘈杂隔绝开来,只留下一片死寂。
他们或凝重,或迷茫,透露出对刚刚结束的战争依旧难以释怀的心情,仿佛还未完全适应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这样的气氛,谢寒卿从未见过。
他幼年随父母生活在战火纷飞的前线,后来经历追杀,最后拜入神羽门,见证了神羽门从微末到壮大的全部。
即便是那些年动荡不安的日子,他也未曾感受过如此深沉而复杂的情感交织,因为他一直都有明确目标,短期或长期,一直都有。
大厅内的静谧,让谢寒卿莫名有些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无关人员感到悲哀。
或许,他想,是因为他曾经也在大陆生活过,尽管那些痕迹早已不见,但仍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一向开朗、活力满满的陶定、向歌也不由自主沉默,战争、苦难,如同遥远的梦境片段,模糊而难以触及。
更多的时候,他们在平和、安定的师门长大,与世无争。
眼前所有人明明与他们无关,可为什么,他们会为之难过呢?
不等他们想明白,由远及近的聒噪冲破船舱内的寂静。
“哎呀,瞧瞧这飞舟,这气氛,简直比墓地还简陋、沉闷!”
“这还是五方家族执掌的主城里的飞舟,啧啧。”
“换做其他主城,谁敢怠慢咱们武神宗?是吧,南师兄。”
短暂安静后,轻慢、倨傲的声音响起:“到底是女人掌权,不必太过苛责。”
女人怎么你了?还“不必~太过~苛责~”,真显着你了!
几个女修对来人怒目而视。
一群年轻人从另一边走进船舱大厅,他们不光外貌年轻,眉宇间流露出的清澈、没经过毒打的傲气有力证明了这一点。
向歌冷哼:“女人掌权又如何,能者居之,你们若真有本事,何须借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
为首男修悠悠反问,“能者居之?那为何不是修为更高的东方屿南前辈执掌东方城,反而是东方家主的亲妹妹执掌?谁知道背后的原因?”
“那谁知道呢?”东方扶光笑吟吟接话,“提升修为的阴损法子可多了,谁知道那位东方屿南前辈的高修为是怎么来的?”
谢雪姬淡淡补充道:“女修心软,断然不会用那些阴损方法提升修为。”
言下之意:东方屿南为求速成而不择手段,东方城主却在修行道路上保持纯粹与坚持。
油嘴滑舌!
南安皓脸色猛然沉下来,目光扫过她们几个,最后落在谢寒卿身上。
“这位道友不管管同门?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说法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惹上大祸。”
雪儿和师妹说的都是实话,为何要管?
谢寒卿直言直语,“都是合理猜测,道友何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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