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只松鸡笨拙地从乱丛棵子中扑扇而过。)
林奇的声音
(在矮树丛里)哎唷!热得快开锅啦!
佐伊的声音
(在矮树丛里)从热地儿来的嘛。
维拉格的声音
(百鸟首领,披戴着饰以蓝竖纹羽毛的全副甲胄,手执标枪,踩着山毛榉果和橡子,大踏步穿过僻僻啪啪响的藤丛。)好热啊!好热!可得提防着坐牛!
布卢姆
我受不了啦。她那热呼呼的身子留下的热烘烘的烙印。就连在女人坐过的地方坐坐都受不了,尤其在那叉开大腿仿佛要最后开恩的地方,甚至还留下把圆盘般的白棉缎衬裙高高撩起来的痕迹。充满了女人气息。我已经满得饱和啦。
瀑布
啡啦噗啦,噗啦呋咔,
噗啦呋咔,噗啦呋咔。
紫杉们
嘘!姐姐,说呀!
宁芙
(双目失明,身穿修女的白袍,包着两边张出翼状大折裥的头巾,望着远处,安详地)特兰奎拉女修道院。阿加塔修女。迦密山。诺克和卢尔德的显圣。没有了欲望。(她垂下头去叹气。)只剩下苍穹的灵气了。梦幻一般浓郁的海鸥,在沉滞的水上飞翔。
(布卢姆欠起身来。他的后裤兜儿上的钮扣崩掉了。)
钮扣
嘣!
(库姆的两个婊子身披围巾,淋着雨,边跳着舞过去,边用呆板的音调嚷着。)
哦,利奥波德丢了衬裤的饰针。
他不知道怎么办,
才能不让它脱落,
才能不让它脱落。
布卢姆
(冷漠地)你们把符咒给破了。这可是最后一根稻草啊。倘若只有天上的灵气,该把你们这些圣职申请者和见习修女往哪儿摆呢?羞涩而心甘情愿,就像一头撒尿的驴。
紫杉们
(银纸叶子坠落,骨瘦如柴的胳膊老迈而摇来摆去。)虚幻无常!
宁芙
这简直是亵渎神明!竟敢试图破坏我的贞操!(她的衣服上出现一大片湿渡渡的污痕。)玷污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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