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座位上起身指着姜寻,头上的环翠珠钗被姜瑜葭的大动作晃得叮当作响。
“祖母明明就是想借你戴一戴,哪里说是就要赏给你了?你别厚颜无耻,戴完之后赶快还给祖母。”
姜寻一脸愕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夫人:“祖母?是孙女误会了吗?那……那孙女参加完宫宴后就给祖母送回来。”
老夫人被姜瑜葭如此说破,脸上挂不住,一阵羞红,可老夫人这时岂能承认?心里也怪起姜瑜葭如此不懂礼节,如此不会处事,心里愈发不满。
这个时候叫自己改口,岂不是让下人觉得自己小气?她侯府老夫人的颜面岂不要被踩在脚底了?
“够了,葭儿,你也不看看你和你的好母亲都穿的什么戴的什么?”
“宫中年年除夕夜宴,什么时候咱们侯府嫡女缺席过?”
“即便寻儿回来日子不长,即刻准备起来也不至于到现在拿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
“你们难道就要这样带着她进宫?侯府的脸面就是要你们这么作贱的?”
大夫人本坐在一旁看热闹,以为自己的女儿年岁还小,不过是小女儿家的争宠吃醋而已,万没想到,老夫人的怒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
可老夫人句句在理,确实是自己刻意的忽视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虽皇贵妃有赏赐,可自己也从没好好教导姜寻一二,她今日推托不懂规矩,自己也不好反驳。
大夫人也只能咬牙向老夫人认错:
“母亲教训的是,是媳妇办事不力,从宫里回来媳妇便给寻儿好好张罗几身衣裳首饰,正月里京都各家宴会定会不少,媳妇马上准备起来。”
老夫人顺了口气,面色缓和了不少,挥了挥手,对姜寻说:“去,到花厅去,让景嬷嬷亲自为你换上。”
姜寻恭敬地对老夫人行了一礼,随着景嬷嬷去换了首饰。
厅里只剩老夫人和大夫人母女,老夫人不满地看向大夫人,沉声说道:
“当年之事与寻儿又有多大关系?你何至于记恨到如今?本来你不喜,寻儿跟着老三走了也便走了。如今你们又要把人接回来,既接了回来,还做得如此难看,又是何必?”
“叫人看我们侯府的笑话?你身为侯府掌家夫人,怎的如此肚量?不想着如何撑起侯府的脸面,还敢在宫宴之上做手脚。”
“专沉溺于陈年旧事,只会在后宅争斗,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有何区别?”
老夫人的话说得很重,大夫人面上青红交加却丝毫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既羞又怒。
姜瑜葭见母亲挨了祖母如此严厉的教训,更是不敢吭声。
厅内气氛正僵,姜寻换了发髻头面复又回来,老夫人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意。
东珠虽价值不菲,但又不似其他珠宝玉石那般璀璨,搭配姜寻这身衣服再合适不过。
“好了,时辰不早了,今日入宫的人众多,你们可莫要耽搁了时辰。宴会上,大夫人多多照应着点寻儿,她头次进宫,你不可懈怠,她到底是嘉宁郡主,也是我安远侯府的嫡长女。”
老夫人又敲打了大夫人两句,便放了几人离开。
大夫人从松鹤院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郁闷得很。
除夕当日,一大清早就被大夫人连番敲打教训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尤其还是因为这个本就不与她对付的大女儿。
三人上了马车直奔宫门而去。
正如老夫人说得那般,今日马车众多,隔着两条街便已经开始了起来。
原本两刻钟的路,生生驶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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