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回京城。”
陆时雍扯出讽刺的一个微笑来,“于小姐女儿身的身份被你暴露在众人口中,你觉得我会容忍威胁于小姐的人存在吗?”
许庭策觉得此人乖张异常,行事全凭心意,好似一柄锋锐的匕首,只不过握上之人是雪娘。
于雪浓沉默,现下她不能暴露身份,就当她自私好了,她默认陆时雍的做法。
父兄的死,她没查到真正的真相,她决计不会罢手。
许庭策唇畔扯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这一行人估计就陆时雍最高兴,他旁若无人的粘着于小姐。
带她去瞧沿路的甘泉,共赏夜间的星辰,偶尔还去逮一下野兔。
陆时雍为人体贴,把于小姐照顾得妥妥当当。
许庭策看来,雪娘似乎也习惯了陆时雍的侍奉,陆时雍给予的关照她照单全收,好似他俩已经习惯了如此相处。
陆时雍仍旧保持着教考她功课的习惯,好似流放路上的相处一般。
许庭策冷眼旁观,原来儿时惫懒成性,粗通文墨的雪娘竟然是被他一点一点调教成聪慧绝伦的模样。
陆时雍无非想让雪娘的行事方式,思考方式全然按照他的意志进行,雪娘周身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进行雕琢,陆时雍对雪娘好似对待一件他亲手打磨的完美物品。
这是喜欢吗?许庭策半个字都不信,这分明就是这登徒子可怜又可怕的占有欲。
许庭策深呼吸,一切得从长计议。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与西夏和谈之事,当初在京城里父亲提出让陆时雍自请去西夏消了西夏人的怒火,想来陆时雍是不会同意。
看看能添别的筹码把这件事翻过去,毕竟打仗,受伤害最大的不外乎还是百姓。
现在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些许,还是能不打仗就还是别打仗。
只是青州军皆为新党簇拥,觉得旧党之人均为顽固迂腐之人,许多争论最后无一例外都变为意气之争。
许庭策柔声安抚一道前来的鸿胪寺丞,让他以大局为重,
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的鸿胪寺丞哪见过这个场面,还吃了一大口的瓜。
先前执剑的年轻男子还说,他不会放任知晓于小姐身份的人再次出现。
那个人不是叫苏颂吗?刚刚被点为探花郎,本该前途无量,怎么是个女子,还叫她于小姐。
并且小相公也是知道的样子。
这里头就自己是个小虾米,早知道自己就不为了跟许相投诚揽这个差事。
现在跑又跑不掉,他颇为忐忑的点点头。
只希望那个年轻人说的是气话,他发誓回京之后绝不乱讲,他不想一辈子待在这喂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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