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朝在原作的设定中,是一名医修。
悬壶济世、妙手仁心——云氏一族,皆为药师,各个以医入道。所有人都很封闭,常年居于雨凝丹青,足不出户。
原着中柳停霜在外历练时被妖兽所伤,正好晕倒在雨凝丹青的山谷外,被云知朝所救。
柳停霜养伤期间,云知朝悉心照料,两人日久生情,云知朝不顾族人反对,最终出谷随柳停霜而去,最后伴他长居朱陵太虚宫。
晚小安很崩溃:“他怎么就不当医生了?啊!他为什么要去经商?!”
方晌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深——这种默默付出的攻二,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因此对晚小安的反应,方晌也不是很理解:“怎么了?不就是弃医从商吗?”
还不准人家有点职业追求了?方晌奇怪。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百味楼。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光是小菜就有八碟,更别提各类时蔬、荤肉,整整一桌,毫无空隙。
晚小安看得两眼放光,方晌倒是狐疑,这,不会是在测试我吧?
寻常宴席,至于摆得如此夸张吗?
她抬头一看,主位上坐着个黄衫少年,头戴金冠,衣服上也用金线绣了蝶穿牡丹。富贵逼人,简直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少年微微一笑,动作倒是很文雅:“一点小菜,得道友赏光,实在是云某的荣幸。”
医生都穿得这么豪华吗。云知朝的修为不高,与她相当。但楼中很明显有金丹修士坐镇,不时传来隐隐的威压。方晌有点摸不清他的底细了,只好和他客套起来:“啊,不敢当不敢当。如此豪奢的酒宴,云道友破费了呀。”
二人互相吹捧,谈论了些三道朝门的风俗人情,久久未进入正题。晚小安也不敢轻易动筷子,只好正襟危坐,像个被大人带去吃席的小朋友。
推杯换盏几轮之后,云知朝终于进入了正题:“方才我观道友替那老妇人售卖丹药,真是大开眼界啊。”
方晌精神一振,知道大生意要来了,便装得镇定自若:“不过是心血来潮,让云道友见笑了。”
云知朝说:“要是我手下的掌柜们,有方道友一成的本事,也不用我这么劳心劳力了。”说着又为她倒了一杯酒:“来,云某敬道友一杯。”
方晌很上道啊,与他轻碰杯盏。白玉杯身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廿仟商行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又有什么值得云道友烦心的呢?”
云知朝故作无奈状,旁边随侍的佣人递过来一个青瓷瓶子。他剥开木塞,里面顿时传出一股醉人的香气。
方晌惊讶:“这个是?”
云知朝替她倒出一点:“不过是一种药酒。来,方道友尝尝。”
方晌用舌尖一探,虽然是药酒,但并无半点苦涩辛辣,反而十分的馥郁芬芳,尝在嘴里,如百花盛开,甜美如蜜。
不过酒性就很烈了。只是一小会儿,她就感觉脸颊发烫:“确实是好酒。”
这种酒,应该不愁销量吧?方晌用眼神发问,云知朝苦笑:“比这更烈的酒,市面上起码有十来种。而这一种,不过是香气格外浓郁罢了。”
方晌细想也是,这年头酒精度数都不高,大家只求一醉。常常往酒里加灵草灵丹一类,都快炼成药汤了。香气浓郁,味道甜蜜的酒,往往更受儿童、女子欢迎,但是太容易醉,反而又不好卖了。
她很想和廿仟商行做生意,但也不是非做不可。方晌说:“卖不出去的商品,还是尽早淘汰为妙。”免得还占库存呢。
云知朝面色微红:“其实,仙门酒业闭塞,轻易不接纳外行人。想要以烈酒开道,我们没有优势。但只靠甜酒,销路又过于狭窄。再过数月,便是仙门的陶陶酒会。各家酒商,皆会在此一较高下。想要进入酒业,对于廿仟商行这种外门来说,只有这一条路了。但光是这酒,我们就酿造了十五年。”
修士生命漫长,十五年的酒,那说起来就和白开水差不多了。
不管什么年头,烟酒都是暴利行业啊。还没等方晌说话,云知朝又为她斟了一杯:“若是方道友有法子让廿仟商行以此酒开道,条件……道友可以尽管提。”
方晌没说话,好半天,她才开口:“这酒叫什么名字?”
云知朝说:“还没定。不过有几个备选的,百花酒,渡春秋,闺中曛。”
方晌说:“都不行,太普通了。”
酒的名字还能叫什么?云知朝奇怪,还是继续问了:“那,道友有何高见?”
方晌低头,想了一下,说:“叫……一滴神仙睡。”
云知朝脸色变了又变。虽然行商十来年,他还是雨凝丹青的世家少爷,从小医书为伴,学得都是诚以待人之类的:“这这这,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吧?
方晌说:“不然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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