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号下午两点,问夏爸爸进了手术室。手术之前问夏被医生告知,为了以防手术室里需要用血,她要去献血站献血。
也就是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以血换血。
献血站八百米,走了十来分钟到那辆献血车上,医护人员问了几个问题,做了个检测就让她去椅子上躺着。
护士拿着针和血袋出来,那针粗得问夏有点害怕,护士倒是很温柔地安慰她。
胳膊被箍紧,勒出血管的痕迹,问夏闭着眼不敢去看,随后是被针扎入的刺痛感。
红色血液顺着管子流入血袋,随之而来是问夏逐渐变白的唇色。
护士端着杯温水过来给她,轻声细语:“你感觉怎么样?脸色好像有点白。”
“还好。”
“不舒服要说哦。”护士还给她塞了包饼干补充能量。
饼干配着温水进了肚子,问夏觉得舒服了很多,还有工夫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但是血量到达350多cc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开始发白。护士见她那样,拔了针:“不能再抽了。”
问夏也没继续坚持,最后抽的血量是380cc。
这段时间她的疲惫肉眼可见,虚弱再加上献完这么多血,起身便是一阵眩晕。
好在被护士及时扶住,把她送到另一张更舒服的椅子上躺着休息。问夏躺了十分钟,才稍微平缓过来。
回到医院,她把献血证交到了手术室附近的一个窗口做完登记,才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和她妈妈一起等着。
原本手术定的大概时间是三四个小时,但是一直到六七点都还没有任何要出来的迹象。
问夏开始有点焦急,直到她被护士带到另一个小窗口,窗口那头是她爸的主刀医生。
医生先是给她看了切下来的样本,随后开口:“现在是这样的,因为要保留肾,我们第一次是往上切了五厘米,术中送检结果是膀胱处干净了,但是输尿管上端是中度异型。”
“一直切到了十厘米,期间也有低度异型,但是十厘米这处还是中度异型。要保留肾的话,就不能再往上切了。”
李聿白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听句话,看着问夏消瘦的背影站在那里不动。
她的妈妈红着眼站在她身后,她的爸爸躺在一窗之隔内的手术台上。
他们家,她是那根顶梁柱。
问夏觉得自己好像抽血还没恢复好,脑袋空白发晕,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她闭了闭眼,下一瞬感受到眼皮上突然多了一抹温热,耳畔响起熟悉的清冷嗓音:“缝合吧。”
医生没走,要等问夏签字。
那只手闻之往下滑,露出她恢复清明的眼睛。问夏仰头看着李聿白,鼻子发酸,然后回神冲医生点头:“嗯,缝合吧。”
“这里签字。”
她拿起旁边的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医生收起那张纸回了手术室。而她转身回去扶着她妈妈,“走吧,应该很快出来了。”
“你爸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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