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略去竹简上上所提到的虞家一事,“写着孟家这些年行贿的事情。”
陆允时倏然抬眼,眸底有什么东西开始暗潮涌动。
“但我后面就被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时便是大人说得,叶衾在后院捡到晕过去的我,但竹简不翼而飞。”
“只记录了行贿吗?”陆允时冷不丁问了句。
余安挂在男人长颈上的手一顿,渐渐才意识到瘫软的手臂有些发麻,慢慢从男人的长颈长滑落下来。
忽然,一股力道稳稳接住,纤细的手臂被陆允时牢牢握在手心。
幽潭双眸定定看着怀里人有些躲闪的双眼。
“嗯。”余安心虚地移开双眼,偏头之际,后颈上抚上一只温暖的掌心。
男人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粗粝的指腹却是轻轻按压着后颈酸疼的地方,缓缓摩擦按揉着。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余安却忽然想到那夜的梦,煞白的小脸有了些血色,透着粉意。
殊不知,头顶上的那张俊逸面容变得冷凝,陆允时嘴角衔着一抹轻嘲。
孟家这些年作恶多端,但背后却一直有股隐秘的力量庇护着,他暗暗追查了许久都不得而终。
尤其是当年的事情。
与孟家的姻亲不过是一个接近查案的借口罢了,再者孟家算是名门望族,汴京中想嫁入陆府的贵女数不胜数,拉孟纸鸢做个挡箭牌也没什么不好。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不屑。
孟纸鸢自愈清高却又心狠手辣,这次天和医馆的命案与她脱不了干系,先前不过是因迟迟找不到孟家罪行的下落而托着。
如今,不用了。
“唔。”掌心下的人缩了缩脖子,余安软软道:“大人,痒”
捏揉着后颈的指尖一顿,转而收了回来,陆允时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托盘上的一个物什。
圆鼓鼓的东西形似香囊,领口被一条金色细绳系紧,垂落的白色流苏与本身的红装两相辉映。
一瞧,便知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
余安靠着床沿上,见陆允时将那东西递过来,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在医馆床榻缝隙中找到的药囊!
她以为,药囊和竹简一起掉了——
不对!
余安欲动的指尖顿住,她微敛着眸,心里暗暗想着她忽略的线索。
她一直猜测,如果打晕她的人是孟纸鸢,那便是怕事情败露。可眼下关乎她是否杀人的重要罪证却还留在她身上,那么打晕她的人绝不会是孟纸鸢。
莫非,这一切是个局吗?
陆允时见余安在发呆,皱了皱眉,弯下腰将手里的药囊放到她手里,“这是在你身上找到的药囊。”
“待药囊与叶衾在医馆地窖里找到的商道地图核验一番,便能抓住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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