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却赤诚,张扬亦浓烈,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烈火,给予人无限生机。
美,但美得不是衣裳,而是穿着它的人。
在陆允时的黑眸里,一件单单挂在架子上的红衣,变成了一个不停晃动的红衣女子。
极其相似的红衣穿在梦中的女子身上,妖艳魅惑,勾人慑魄,恨不得叫人死在她身上。
店家原本被男人一双深幽的冷眸给吓得噤声,手中的衣裳掉了下去,一双手将它稳稳接住。
随后,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传来,“这件我要了。”
陆允时看着手里的衣裳,两指微微摩擦,冰凉滑腻的触感跟梦里的感觉有些相似。
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那句话,等回神想要反悔时,店家早就点头哈腰拿着算盘了,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腰间的玉带上。
“再拿几件小的男子长衫,”陆允时着重道:“领口,要小。”
几件男人的衣裳装在一起,另外一件火红的女装封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陆允时还特地要了一个上锁的。
男人身躯凛凛,本是如苍松远山的清冷模样,却两手大张一边端着一个盒子,走路时小心翼翼,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他是端着两个珍宝。
施施而行、慢慢吞吞的样子,逗笑了后面的两人。
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揶揄道:“小姐,我看这陆寺卿也不像传闻那般不近人情、冷漠阴沉啊,还知道给小姐买衣裳!”
闻声,一旁蛾眉满绿的女子捂唇一笑,微扬的眼角隐隐露出得意。
孟纸鸢是尚书府嫡女,生来自予尊贵看不上那些酸儒,唯有见到同为读书人的陆允时,只一眼便倾了心。
少年郎意气风发,点点白雪落在他的肩头,一身白裘俊如神祇。
“前日父亲才去陆府与首辅大人谈论我与他的婚事,没想到他今日便学着”
似有些难为情说出口,孟纸鸢脸红:“便学着买女儿家的衣裳哄我开心了。”
“当然,我家小姐倾国倾城,乃是汴京第一才女,谁不倾慕您啊!便是上回那个财商,只看了一眼小姐您,就赖上了。说来也是,今日怎么没看见那人了”
丫鬟自顾自说着,丝毫不曾注意到一旁的女子,本来是欣悦的模样,却在听到某个字眼时,面色倏地一变。
眼里闪过一丝极重的恨意。
“不要提他,晦气。”孟纸鸢看着陆允时越走越远的身影,眸间又变得柔情,“去大理寺。”
走动间,抬手抚了抚发髻,腕心的红花在丝缕光线下一闪而过。
天色已近晌午,六月天气炎热,敛房内亦然。
明鸢早早回了房,只剩余安一个人还在忙活。
素来充满着笑意的双眼,此刻有些黯淡无光,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验尸、焚骨、记录。
忙完之后,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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