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条件好了,自然也就没有仇富心,人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天性使然,不必苛求别人什么。
司瑶洗漱后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柳娘趁她洗漱时将被子抱在院里晒了一会儿,一翻身整张脸埋在柔软而蓬松的被子里,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满足,缓缓闭上眼。
时值五月,阳光温暖而明媚,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清凉,柳娘在院里清洗司瑶换下来的衣物。
如今她不下地也不干重活,只好每天洗洗涮涮,院子里里外外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当初司瑶还给她留了一块种花的位置,起初得知后轻笑,她一个庄户人,哪有那闲情逸致。
可人啊,是会变的,以前她连饭都吃不上,一家子当老黄牛下苦活,自然没有精力照料那些花花草草。
现在不一样了,两个儿子各奔前程,女儿又孝顺,自己有了底气,也能跟村里那些妇人说说笑笑,彼此有了往来,今天你送我一把葱,明儿我还你一颗菜,人情世故上,自然周全了些。
村长媳妇是个爱花爱蝶的妇人,手巧心思也活泛,给她和黄婶、六婶、还有前头那几家婶子一人送了一包鲜花籽,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她就跟种菜一样撒在土里,没想到现在开花了,还挺好闻的。
司瑶一觉睡到日头下山才有了动静,柳娘和司老二坐在院里编竹筐,俩人时不时聊上几句。
“村长想让我看管菜地,村里就咱家没地,等粮食下来了给咱几石。”
“也行,家里还有些粮,新粮留着给孩子们吃。”
“瑶瑶好像瘦了些,她这次出门干什么去了?”
司老二用草绳缠着竹条,他的手指熟练地在竹条和草绳间穿梭,每一次缠绕都精准而有力,话里透着一丝好奇。
“是瘦了些,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闺女平安回来就够了。”
柳娘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她闺女想干什么就去做,自己帮不上也别多加干涉。
“我就问问,我发现你现在脾气有点大……”
“哼,干你的活。”
柳娘冷哼一声,扔下手里的活进了厨房,鸡汤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又手擀了一些面条,只等着她闺女睡醒了吃饭。
司瑶出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司老二跟前看他编竹筐。
“爹,你这手艺好啊。”
这些东西要是放到她那个时代,是可以展览的工艺品啊,每一根竹子都被巧妙地劈成细篾,然后以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节奏编织在一起,外表光滑而细腻,底部用竹子编织得密不透风,而筐沿则巧妙地编织成波浪状,犹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让人一见难忘。
“这算什么手艺,家里用着方便些,睡醒了?”
“嗯,还是家里好。”
“瑶瑶起来了?过来吃饭。”
柳娘端着饭桌出来,院里不冷不热,正好可以用膳。
司瑶主动帮忙拿碗筷,随意开口:
“娘,给我说说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事呗,我想听。”
“好,娘给你说,先喝碗鸡汤暖暖胃。”
一家三口坐在院里吃着饭说说笑笑,大部分都是柳娘在说,司老二偶尔附和几句,傍晚,微风带着些许温暖,轻轻拂过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留下金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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