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杨承应越来越过分,完全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在天启皇帝面前,瑞安大长公主哭得梨花带泪,别提有多伤心了。
伤心倒不是因为周达剩下半条命,而是损了她这个主子的颜面。
要知道,她可是穆宗皇帝的女儿,万历皇帝的妹妹,泰昌皇帝的姑姑,天启皇帝的姑祖母。
光这些还不够的话,她还是一个五十四的老人。
杨承应是十九岁的年轻后生,该对她这个老人家礼让啊。
就算周达做了错事,也该她来处置,轮不到杨承应。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杨承应的错。
朱由校也被闹得心烦要命,连木工活儿都做不了。
前有山海关之争,王在晋的战略看得他眼前一黑,现在又冒出棒打公主府总管。
都不让他省心。
朱由校来回踱步,越想越生气,于是下令魏忠贤:“下旨给袁可立,命他暂时停掉对金州镇米粮转运工作。
还有,派人去金州镇斥责杨承应,如此目无君上,是想干什么!”
魏忠贤一听,苦苦等待的机会来了。
此时不上眼药,更待何时。
他弯着腰,低着头,故作为难:“陛下,杨承应到底是金州镇总兵,念他初犯饶了他这一回吧。”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魏忠贤在劝天启皇帝息怒。
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魏忠贤这不是劝,而是火上浇油。
果然,朱由校怒了:“废话!哪有事事担待的!他这般不知恩典,不通人情,真正猪狗不如。立刻下去,用词要严厉!”
“可是金州镇与登莱隔着一大片的海,倘若杨承应趁机归建虏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纪用和霍维华两个奴才在吗?”
“哎呀,他们那是杨承应的对手。何况兵在杨承应的手中,他们只能监督其个人行动,却无权阻止啊。”
“什么?!”
朱由校被这番话撩得怒火中烧,脸拉得老长。
人们都认为他是皇帝,可没人想到朱由校还是个十八岁的青年。
和杨承应一样,动气怒来就止不住。
何况还是堂堂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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