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密装作路边出恭掉队的氐军,跟在氐军后队。行军时,他操着氐语和后队的氐军士兵聊天,对第一名士兵聊个一两句,得到一点信息,和第二名士兵聊得稍微多些,又得到一些信息,这样一边聊一边往前队走。
到了后来,他了解的信息从个人到了伍的单位,他将这个伍的信息经过自己加工拿去和另外一个伍交换,再经过加工又和另外一个伍交换,由伍到什,他的信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系统化。
他不仅了解了这支刀盾兵的成军历史,连对全部氐军系统以及将领的情况都有了认识,他的记忆力让他能记住对方任何的不经意说话,因为不经意的说话往往才是最有价值的。
这一日的整个白天,赵密都在各个伍什屯“流窜”,吃饭时,他的讲义气的氐人朋友们吃着自己的干粮,顺便分给他一半,他也乐得这里吃一半,那里吃一半,肚子也吃的撑撑的。不但没有人怀疑他这个冒牌货,反而很多人都把他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当成了一名有几年军龄的资格老兵。
到黄昏,当这支氐军发现了河对岸的晋军,准备第二天打击晋军中军时,赵密才找机会离开氐军回到自己军中。
自赵密走后,廖琛这一整天都为他担着心,他虽然是学兵堂的班长,年龄也才20出头,之前却未经历过事情。之所以同意赵密,也是因为被赵密说得一腔热血上涌,赵密走后,从早上到上午,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再到黄昏,廖琛的热血逐渐消退,理智慢慢升起,越来越觉得让赵密深入氐营乃是冲动之举。
每次前面的尖兵队换下来时,廖琛心中总是希望听到一些关于赵密的信息,嘴上却又不敢问,因为赵密离队的事情只有他知道。到了黄昏,他感觉他自己柔弱的肩膀扛不住这件事,他想把这件事报告冉让,让冉让帮他一起扛,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找冉让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让冉让小看自己。
正胡思乱想,担任尖兵的第4队联络组将赵密带来了。
廖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他将赵密左看右看,除了一身氐军服装,身上毫发无伤,他顾不得问正事,一把抱住赵密大哭起来。
廖琛一哭让赵密反而手足无措起来,他拍着廖琛的背安慰道:“我没事,好好的,一点没事。”
廖琛被拍得不好意思了,他擦干眼泪一把捶在赵密胸口上,骂道:“妈的,老子从小到现在,只有今天最累,以后再也不让你单独行动了。”
赵密的眼睛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他对廖琛道:“你从小到大,也没有今天的成绩大。”
廖琛这才想到正事,忙问:“我倒忘了,你这一趟怎么样?”
“氐军发现了我军在河对岸埋伏,准备明日进攻校监的中军。”
廖琛倒吸一口凉气:“走,报师兄。”
冉让带主力在尖兵后面1里,听廖琛说让赵密单独跑了一趟氐营,不由火起:“好你廖琛,要反?怪不得你一个劲要带尖兵,原来是要背着我搞小动作。”
廖琛被冉让说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如何分辨,只是哭丧着脸,摇着头。
赵密道:“师兄,不怪廖曲,是我要去。”
“住嘴。”
廖琛和赵密两人皆不言语。
“军中岂由得你两人儿戏,若不看你二人是学兵堂的,我就要以军法处置,今天先记下,待战争结束上报校监,由他处置。”
赵密并不想啰嗦:“这一趟探得一件关系重大的事,请示师兄定夺。”
“说。”
赵密将氐军如何发现晋军埋伏以及氐军的打算说出,最后说:“要赶快报告校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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