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佗并没有回应蒲洪的请求,他看着前方面色铁青。他的脸在火光映照下闪烁,身体一动不动。
蒲洪道:“阿父。”他朝费佗迈进一步,面色急切。
费佗道:“敌人有诈。”他依然看着飞向前营的火箭。
蒲洪道:“阿父,我们还有3,4天的路程,若不消灭这股敌人,恐怕我们到不了汉昌就要覆没在路上了。”
费佗忽地转头看了蒲洪一眼,用手轻轻捋着胡须。
“阿父,晋军有万人又何惧,现在是歼灭这股敌人最好的时机,一旦进入大山就被动了。”
费佗看了看天空。虽然黑幕临近,但视野还好,如果不歼灭这股敌人,让这股敌人一直这么骚扰自己,自己这点人马恐怕真到不了汉昌。
费佗捋胡须的手猛然一紧,拿刀的手一甩,大喊:“传令兵。”
“在。”
“令1千骑兵向左右两翼包抄。”
“诺。”
费佗又喊:“洪儿。”
“阿父。”
“快去快回,不要恋战,尤其不要追击。”
“诺。”
蒲洪转身拔刀,大喊:“第一第二曲跟我走。”朝前营冲去。
这个时期军制庞杂,各曲人数不一,氐人将一曲编为1千人,两曲就是2千人。
号角声响起,2千弓箭兵随着蒲洪冲进了前军大帐。
前军的2千刀盾兵在火箭攻击下已经呈现崩溃,一部分人已经来到了前军和中军帐交界的通道上。2千弓箭兵的到来,立刻止住了他们后退的脚步。
蒲洪领着弓箭兵穿过那些败兵,看着距离晋军弓箭手有80步时,他大刀一挥,口中狠狠地喊出一声:“射。”
弓箭兵们一边躲着飞来的火箭,一边拉弓发射。
2千支箭从天上划着圆弧,啸叫着射向对面的晋军。晋军急忙后退,然而弓箭却是氐军的强项,加之2:1的人数比例,晋军后退不及,立刻倒下200余名士兵,地上渗出鲜红的血。
第一轮弓箭射出后,氐军士兵就进行了接二连三的自由连续发射。第一线的晋军士兵之间原本隔着半步的距离,在氐军的弓箭打击后,他们的阵线变得不规则而且稀疏,他们且战且退地还击。
双方都有士兵不断倒下,但是晋军士兵倒下的数量明显要多于氐军。士兵一倒下,地上就留下一滩血迹。
第一线晋军非常被动,但第二线晋军弓箭兵却依然纹丝不动。
晋军的后退使得射入营帐内的箭镞变得稀少,劲道也减弱了很多。营中号角再次吹响,氐军刀盾兵们恢复了秩序,开始在各自长官带领下进行集结。
蒲洪返身来到已经排成两个横队的刀盾兵前,喊着王怀的绰号道:“牤牛,骑兵会从两翼包抄,你要从正面冲击,不要把晋人逼跑了,争取全歼他们。”
王怀一举铁环大刀狠狠地道:“放心吧,那些狗日的。”
“听我鼓声。”
王怀大刀上的铁环“琅琅”作响道:“兄弟我交给你了。”
两人虽然级别相同,王怀对蒲洪却很服气,这不仅仅是因为蒲洪是费佗的义子,还因为蒲洪的能力和义气。
蒲洪喊:“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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