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时常和我说,她的人生一半被父母毁了,一半被伴侣毁了,她现在是为我而活,我是她唯一的希望。
毫无疑问,她是爱我的,只是这份爱太沉重,让我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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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药的时间不久,我把母亲送到医院,她被抢救回来了。
青云告诉我,不要再继续任性下去了,母亲是为了我好,只要听她的,就一定可以追求到幸福。
我妥协了。
别无选择。
母亲以生命为枷锁,再次将我束缚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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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略了一件事。
在我挨饿的这些天,我养的鸟也同样在跟着我挨饿。
等我翻出床底下那个用简易纸板搭建的鸟窝时,才发现小青已经死去多时了。
本应在天上翱翔的它,死在了漆黑的角落里。
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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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知意去火车站。
天空阴沉沉的,丝丝雨雾悠悠飘散。
绿皮火车拖着刺耳的“吱咯”声,从远方徐徐而来,最终稳稳停靠在我们面前。
知意问我:“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一路顺风。”
她走上来,轻轻给了我一个拥抱。
时间仿佛静止,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同样阴云密布的下午,微风轻柔地拂起她的发丝,那缕缕发丝飘至我的鼻尖。
清新好闻,像是夏天盛开的栀子花。
我呆呆地立在月台,望着那列载着我的青春与梦的火车,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远方的雾霭里,直至再也看不见。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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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一年,母亲突发心梗去世了。
操劳一辈子的她,终究还是没享到我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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