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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小卖部里有一种塑料小模特,金发碧眼,腰身紧致。
它很小巧,一个只卖五毛钱。
我是班上唯一舍不得买的。
我后座的女生有六个娃娃,经常找裁缝讨碎布头,回家给她心爱的娃娃做衣服。
她用的图样都是我画的。
有时候她看不懂,我就把草稿纸用小刀裁成片,给她一一讲解。
她说我比镇上的老裁缝还厉害。
我可不敢当。
但这是我贫瘠童年里少有的被人夸赞,我大概会一直记得。
后来那个女生的爸爸升职,她转学走了,留给我一个金发娃娃。
娃娃的头发被阮小龙扯坏了,身体被阮小虎剪得稀碎。
我哭了一下午。
因此被喝醉的阮大平用皮带抽了一顿。
我跑出去,南街的老裁缝笑我眼睛像核桃,扔给我一块灰不溜秋的碎布头,让我自己缝着玩。
裁缝铺里只有他一个裁缝,坐在缝纫机后面忙活。
三面墙壁挂满各色布料,门口常年飘着一股机油和布料混合的味道。
那个铺子让我无数次向往。
每次我挨了打,都去他面前哭。
老裁缝就会一脸无奈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我专用的小剪刀:“缝去吧,那边有小板凳。”
再后来,老裁缝在自家院子里摔了一跤,再也没起来。
他儿子回来奔丧。
那个生意越来越差的裁缝铺,在众人唏嘘中彻底关门,没多久,被炸鸡柳的刘叔盘去了。
我再也没碰过我的小剪刀,也不再从那条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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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选了这个专业,李幸送给我一把通体黑色的裁缝剪。
我爱不释手,走到哪里都想带着。
李幸在距离我十几分钟车程的二本,附近就是收她为徒的那位歌唱家住的小区。
皆大欢喜。
就在我以为美好的校园生活正式开始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开始追求我。
我低头看看自己朴素的装扮,真不相信这样能吸引到异性。
我按照情书上的联系方式加了他,再三确认他是不是找错了人。
他说没找错,还给我发了一张羞涩摸唇的自拍照。
我不理解,且大为震惊。
“学妹,那天在图书馆遇到你,觉得你气质很nice,真的很想认识你~~
“对了,我叫凌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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