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伯晟浪子回头了,想继续参加科举?
戚蓉停下脚步,来到窗下仔细倾听。
她也不想听墙根,但李伯晟这家伙有事儿根本不告诉她。
李伯晟与吕耕岩酒过三巡,两个人喝得都有些懵了,忍不住酒后吐真言。
李伯晟哀叹道:“我今日去书院,钰衡说夫子让他年后下场。身为他的哥哥,我既希望他能考中,又希望他落榜。
他若真考上了,我又该如何自处,恐怕那个家我以后都不能回了。”
吕耕岩喝得醉醺醺的,劝慰道:“你是家中长子,钰衡是你的亲弟弟,他再出息也不可能越过你去。礼法摆在那里,他就得听你的。”
吕耕岩这番话本是宽慰李伯晟,怎料李伯晟听了心里更难受了。
李伯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心里苦涩,摇头没有答话。
他曾是李家村的小神童,也是父亲寄予厚望的长子。
可如今他过成了什么样?
身边的人一个个超过他,就连他的亲弟弟也马上要超过他。
李伯晟是一个骨子里十分骄傲的人。
倘若他不骄傲,他也不会揪着母亲曾做过土匪这件事不放,甚至在意了二十多年。
他清高自傲,忍不了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母亲。
李伯晟苦笑,“若我母亲不是土匪出身,我又怎会如今这般自暴自弃……”
吕耕岩喝迷糊了,他摆手打断李伯晟的话,“李兄这话可不对,婶子是衙门登记在册的良民,你这话以后可别再往外说了。”
戚蓉暗暗握紧了拳头,李伯晟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只有李家村人敢说戚蓉是土匪,并且揪着二十多年前的事不放。
旁的地方可万万不敢说戚蓉是土匪的。
第一,原主做土匪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唯一能证明她是土匪的只有李秀才,但他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其他人都是道听途说的,并非亲眼所见,做不得数。
第二,原主有正经的官府户籍,她如今是良民。
她的身份正大光明,若是有不长眼的,非要把土匪这件事拿出来说,官府是可以以污蔑他人的罪名抓人的。
李伯晟在外村和县里,乃至周围其他县,都从没有因母亲曾经的身份被刁难过。
相反的,他们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一方面因为李伯晟的确写诗不错,有文采,另一方面他们觉得李伯晟应该有靠山。
他娘当过土匪,她能没有娘家人做靠山?
他们都不想惹恼李伯晟做山大王的舅舅和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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