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连连拒绝,“老哥哥,您是个苦命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就赚这点船资度日,我怎么可以占你这个便宜。您要是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妹子了。”
老船夫心里更加熨帖了,将船资收下后,十分热情的招呼着,“老妹,有空来家里吃饭哈!”
郑晴琅认真应了下来,然后拉着表情呆滞的马宝珠下了船,往马千顺家里赶了。
路上,马宝珠如梦初醒,“娘,我头一次发现,不说话也不比会说话的差耶。”
郑晴琅笑了笑,“这世界上有倾诉者,自然得有倾听者,各有各的作用罢了。就像你和满山,一个成天嘴巴嘚吧嘚的没个停,若不是撞上愿意倾听的闷葫芦满山,谁受得了呀?”
马宝珠被婆婆嫌聒噪,表情讪讪的,“娘,我以后再也不说满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了,他这样子,就很好。”
“是呀,你们一个是锅,一个是锅盖,正好成一套。”
婆媳俩一路笑谈着,等到了挂了白布白灯笼的马千顺家门口,忙收敛了笑容。
进门,交了礼金,上了香,受了家属答谢后,她们两个便出了灵堂。
马宝珠将郑晴琅领到马千顺跟前,给两人做了介绍,马千顺听说对方会做豆腐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事,拉着两人去灵堂隔壁的房间细谈。
“要是我爹还活着,送葬那日就该是他八十大寿的时候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想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大操大办,请村里人吃顿好席面。谁知道,席面还要办,只是换成了豆腐宴……”
马千顺说到这里,哽咽住了,原本哭红的眼眶更红了,显然对亲爹的去世很是伤痛。
郑晴琅跟着他鼻头一酸,子欲养而亲不待,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她只能干巴巴得说着同旁人一样的安慰话,什么老人活到这把年纪是喜丧,什么生前你们兄弟几个做得够好了……
马千顺这些天,虽然听来听去都是这些话,但是这些话很实在,也确实能抚平他的一点伤痛,很快得,他便收敛心情,继续谈起了正事。
郑晴琅见他准备好了,便正式进入工作状态了,将自己一些不确定的问题先问了一遍,比如是不是一定要全素,一桌席面吃几个人,预算是多少之类的。
马千顺见她问得详细,对这个豆腐宴厨子的身份更信了几分,随即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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