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安嗯了一声,额头仍抵在方向盘上,闭上眼,声音很轻,刚刚睡着了。
裴邵笑了笑,也放轻了声音说话,今天睡得这么早啊
阮月安没说话。
裴邵撑着伞走过一处喷泉,回头看了看高层住宅亮着的灯光,你在家吗?
阮月安点点头,我在车里。
车里?
嗯。
裴邵收起伞,坐上车,你喝酒了吗?
阮月安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家?裴邵笑了一声,问她,我现在过去找你可以吗?
找我干嘛。
想见你了。他说。
-
客厅里的挂钟指针一点点地挪动,蒋绎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没动。
靠在玄关鞋柜边上的雨伞没立住,忽然滑倒了,发出一声响。
蒋绎睁开眼,看向声源地。
黑色的雨伞躺在地上,手柄上绕着一圈红色贴纸。
不该回去拿的。他想。
他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
裴邵才离开没多久。刚才还没离开饭店的时候,裴邵就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有东西放在他那忘记拿了,问他在不在家。
他开着车走了一半,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折回去把伞拿回来了。握着伞回了家,裴邵正好拿完东西,跟他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裴邵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竟然不动声色地把雨伞藏到了身后。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蒋绎立刻握紧了拳头。
不过裴邵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两人就站在门口,裴邵问他去哪了。他说去跟邵建安吃了个饭。他看到裴邵的表情有点变化,继续说,阮月安跟她的姐姐邵芸,还有她的朋友陈长卫都在。
他还调侃自己似的说邵建安像是要撮合自己跟邵芸。
裴邵笑了两声,问他相亲局舒服么。
他也笑,说不舒服。
然后裴邵问他下个月阮月安生日想好送什么了吗,他说还没想好,不知道该送什么,问裴邵要送什么。裴邵说他打算送阮月安戒指。
蒋绎点点头,说挺好,送戒指挺好。
他戴上眼镜站起身,过去把伞扶起来,挂在挂钩上,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热气升腾,镜子上很快蒙了一层水汽。
他扬起头迎着花洒打湿头发,伸手去按洗发水时,不小心把一瓶沐浴露碰倒了。
头发上的泡沫顺着后背流下,他眯着眼伸手去按沐浴露。
常用的沐浴露就立在洗发水旁,刚刚被碰倒的是阮月安带来的。她总嫌弃他的沐浴露是薄荷味,味道不好闻,抹起来也不舒服,就放了一瓶在这。
他扶起沐浴露,按了一点,没用起泡网,掌心按着沐浴露在身上涂抹。抹过脖颈、抹过胸膛,湿滑的触感遍布全身。他眯起眼睛,鼻腔中充满了沐浴露的香气。
是他有时会在她身上闻到的香气,淡淡的香甜,很好闻。
情热来得很突然。
他背过身想关了花洒,手掌按上冰冷的铁质把手,没关。他向前走了一点,水流落在他的背上,顺着脊背的弧线落下去。在淋漓的水声中,他慢慢握住自己,闭上眼睛,轻轻套弄。
在充满鼻腔的香气中,她仿若立在他面前,被他抱在怀里,头发落在他的肩上,发尾骚动,轻挠在他颈侧。而她就握着他,指尖纤细,手掌温软,包裹着他一下又一下地弄。
他皱起眉,在一片水声中,张口喘息一般地叫了一声,阮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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