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大陆的雪季漫长而又寒冷,其残酷程度超出了叶幸的想象。
即便有她在,部落里仍然出现了不少伤亡,人们变得愈发沉默也愈发恐惧,每抬出去一具尸体都会让幸存者们感到绝望。
这种绝望逐渐演变成麻木,除了豹三娃她们几个,那些后来者们开始麻木的等待死亡,他们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丁点希望在饥饿和寒冷中迅速枯萎。
叶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这个雪季让她重新认识了兽人大陆,生存的挑战远远超过她的预期。
但是死亡,于她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扛不住的人,只有死,这很正常。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经历过几番生死考验,才更有资格看到希望。
她对同类生死的这种冷漠,被蛇雨看在眼里,莫名其妙的引来了一顿嘲讽。
蛇雨开始有点担忧虎棉的未来。
对此,虎棉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蛇雨为什么突然开始对着他愁眉苦脸。
“你想多了,虎棉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小孩儿,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有捕风捉影的时间不如去扫雪。”叶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此嗤之以鼻。
蛇雨利用新学会的功夫,一手劈断一根树干,心里更犯愁了。
叶幸的冷漠还只是其次,更让她担忧的是叶幸的武力。
叶幸是她见过最强大的人,甚至她敢说叶幸比所有她见过的兽人都要强大。
这种强大,放在任何一个兽人身上都很正常,都会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唯有在叶幸身上,兴许,会成为一种灾难。
因为,叶幸是一个雌性。
雌性,叶幸教她们说以后要称做“女人”,而兽人要称为“男人”。
叶幸还说“雌性”不等同于女人,女人,这两个字,还拥有更广泛的意义。
蛇雨不敢想象叶幸未说出口的“意义”是什么,但她固有的思维告诉她——叶幸的强大,代表着危机。
为什么呢?
“兽人大陆自从有人类起,就是兽人统治着一切,雌性唯有服从才能活下去。如今,你想整个推翻这些规则,那些兽人,怎么可能愿意呢?”蛇雨叹息。
她和曾经的狮兰就是先例,她们还只是做到了一点点其他雌性不能做到的事情,就已经遭到了兽人的敌对。
她就罢了,虎长风那样勇猛的兽人最后都保护不了狮兰,叶幸单凭孤身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整个大陆那么多的兽人呢?
“兽人不允许任何雌性有反抗的意识,虎长雷不会是你的最后一个敌人,一旦被更多人发现你的特殊,一定会有更多的敌人出现。”
“到时候你会很危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虎棉怎么办呢?”
虎棉对叶幸极为依赖,显然已经把她看做是属于自己的雌性,叶幸冷漠又强大,不管未来如何,看起来,吃亏的都只会是虎棉啊!
这才是蛇雨最担心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狮兰,也许是因为她那个夭折的孩子,总之蛇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虎棉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绝对不愿意看见这个孩子受到伤害。
叶幸同她一起站在雪地之上,听她小声又郑重的说完这些话,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到底是部落族长的女人,眼光果然更长远一些。
而且,女人这种生物,果然到哪里都更在意小崽子。
可蛇雨的见识毕竟有限,任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叶幸根本就不是这个大陆的普通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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