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只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帮你们。”
不过此行必然有所危险,她还是需要一个靠谱的值得信任的人跟随她一起前往州府,以应对于万一。
但早先她并未预料到这样的情况需要应对,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的问题,她是一向没有买过随侍一类的。
最终还是从打过照面的人中选出一人,就是医馆里的关月,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来熟悉州里各地的情况,而来其实她还只是医馆里的学徒,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随陆秋白走这一趟正合适。
不出陆秋白预料,宋牧果然就在州府等着她。
“卢贤弟终于到了。”
眼见治下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宋牧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府里优哉游哉地喝茶,陆秋白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定力。
“看来宋知州对我有所不满,否则为何要撇下我,将我扔在文知县那里不管?”
宋牧放下茶盏,倒是一副文人做派起来,混没有当日的豪放之态,慢悠悠道:“我哪有不管,这不是着文冲送贤弟一路过来吗?谁知贤弟不领情,真是辜负我一番美意啊。”
陆秋白看她好似对六个县的灾情浑然不在意似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但又很快地压下来,现在还不是动气的时候。
“我既然已经来了,今日起就算是正式的上任,宋知州说,对否?”
宋牧的神情里看不出明显的倾向,一只手搭在桌沿边上,点了两下说:“卢贤弟说是便是,宋某哪有这个权限过问监州的事?”
这话说的就有些阴阳怪气,本朝设立监州,虽说初心确实是监察地方事,但说到底知州和监州却是互相掣肘的,并没有什么互不干涉一说,也没有知州完全无法过问监州行事一说。
陆秋白面色不变:“宋知州如此说,我卢柏就当是你同意了,今日起,还请您与我官职相称,什么兄啊弟的,官场并非江湖,这样的称呼就不要再用了。”
宋牧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卢贤弟这是急着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陆秋白坚持道:“我已说过,请宋知州称呼我的官职。”
宋牧这才道:“好好好,监州大人,本官依你便是。大人路途奔波,还未用膳吧?不如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陆秋白这才开始发难道:“吃饭?宋知州可知,你治下的沿海六个县已被洪水淹没,六县百姓如今水米难有,正处在生死危急的边缘,宋知州却还悠闲地在府里坐着,难道对此毫不知情吗?”
宋牧一脸“惊讶”地从位子上坐起来,震惊道:“贤弟说什么?六个县被淹了?哪六个县?”
陆秋白历数六县惨状,只得到宋牧的连声惊呼:“这些怎么无人上报,为何本官不知晓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
陆秋白皱起眉头,先前看她神情,还以为这人是在演戏,现在看来怎么好像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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