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轻轻拍了拍萧憬琛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劝慰:“殿下,如今的你还年轻,羽翼尚未丰满,必须学会韬光养晦。待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自然会有更多的权利与自由。”
萧憬琛抬头望向郑宴,眼中闪烁着迷茫与期待:“外祖父,真的有一天我坐上了那个位子,我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吗?”
郑宴微微摇头,那沧桑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不,身为帝王,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社稷与民生,又怎能随心所欲?”
萧憬琛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那我能为我父王正名吗?”
郑宴沉默片刻,再次摇头:“不能。他已经不再是你的父王了,殿下。”
“可他明明就是我的父王!”萧憬琛激动道。
郑宴轻叹一声,说道:“在礼法上,他已经不是你的父王了。你的父王是慧仁皇太子,殿下,这一点你必须牢记。”
萧憬琛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无助与迷茫:“可……”
郑宴打断了他的话语,语气坚定:“殿下!你是慧仁皇太子的儿子,你的血脉和身份都与他紧密相连。已故的辰王,与你已没有半分关系。”
萧憬琛连连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我一定要为父王正名,我的父王是萧御衍,他从未有过谋反之心!”
郑宴长叹一声,一脸无奈道:“殿下,你要明白,辰王谋反是不争的事实,陛下并没有冤枉他,你无法为他正名。”
萧憬琛的情绪失控:“可父王是被逼无奈才造反的!他并非真心想要谋反!”
郑宴望着眼前激动的萧憬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殿下,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谋反的罪名已经铸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你无法为他洗刷的罪名。若你执意要为他正名,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之中。”
“母妃也是这么想的吗?”萧憬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郑宴看着萧憬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终究是对郑姝懿有所亏欠的。他缓缓道:“你母妃,她只是一个女人,身处宫廷之中,她的力量微乎其微。萧御衍在世时,她是尊贵的太子妃,而当萧御衍离世,她的地位便如同风中落叶,随风飘零。”
“她这一生,虽历经波折,但最让她欣慰的,便是生下了你。”郑宴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萧憬琛眼眶泛红,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喃喃自语:“皇祖父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宴长叹一声,道:“权力,这个东西太诱人了。一旦触及,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你放手,这怎么可能呢?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都因这权力二字,迷失了自我,走向了不归路。”
萧憬琛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吞噬进肚子里。他抬起头,问道:“所以,我只能按着皇祖父给我安排的路走。”
郑宴点了点头,沉声道:“对!在你没有拥有足够的权力之前,你别无选择。你必须学会妥协。”
萧憬琛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无奈:“外面的人,到底在羡慕我什么呢?”
郑宴拍了拍萧憬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羡慕你出生在帝王之家,羡慕你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羡慕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拥有的一切,旁人未必能有,但旁人拥有的,你也未必能拥有。上天公平却又不公平,可这世道,一直都是不公的。”
“我明白了。”
在辰王府的深邃院落中,郑姝懿与永宁郡主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给这略显压抑的王府带来了一丝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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