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逼到了极点的狼,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出积蓄已久的负面情绪。
助理有些害怕,暗自嘀咕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惹到凤镜夜,这可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男人。
这样想着,手中的文件倒还是要有人解决,助理大着胆子轻声喊道:“总裁?总裁?”
凤镜夜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看到助理,随意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处空着的地方:“是我要的那几份文件?放在那就好。”
“是。”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放下文件恭敬退下。
凤镜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那些念头都甩出去。想起刚刚的那通电话,心底浮上一丝暖意,也许……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景颐还是爱着他的。
今晚还是早点回去,他已经等不及想要见到她了呢。
凤镜夜眼中闪过柔软的神色,埋头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
景颐挂掉电话,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光彩,想到今晚镜夜可能会有的惊喜,心里就快要飞起来一样快乐。
说起来,为了这个孩子,她确实冷落镜夜很久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前三个月总是最要让人小心注意的,就算再心疼,她也不能让镜夜伤到孩子。
想起每次她推开镜夜时镜夜明显受伤的神色,景颐抿了抿唇,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笑意,眉眼弯弯。
既然孩子已经稳了,那今天晚上……就好好安慰他一下好了。
真是的,她也不想那样对待镜夜的,偏偏这件事是她留给镜夜的生日惊喜,也不能提前告诉他自己那样做的理由。
每次看到镜夜骤然幽深的眼睛,她都会有很强的负罪感,弄得现在都不敢和他对视了。
镜夜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越来越奇怪了,特别是那次从机场里将她接回家时,一路上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否则看起来倒好像是自己心虚,到可能更让他疑心了。
不过,夫妻生活的缺失真的会对男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景颐纳闷地想,镜夜好像一天比一天没有安全感,整个人的感觉也越来越奇怪了,家里的佣人私下都议论说少爷这些天越来越让人害怕了,没有必要的话他们都不太敢接近他。
有一次她半夜醒过来,发现凤镜夜竟然坐在身边静静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却很不喜欢露出那样神色的镜夜。
不正常的沉静,夜色般的眼底好像强行压抑着很多东西,痛楚的,伤感的,悲哀的,让她很心疼很难过。
怎么了呢,镜夜?景颐当时就皱起眉,伸手想要抚平他眉眼间的难过,你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这么不安?
下一秒,她的手被凤镜夜握在掌心,轻轻烙下一吻。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些压抑的情感,一如既往的温柔眷恋,几乎让景颐以为是一场梦。
呼,景颐深呼吸,强行把那些不好的回忆驱逐出脑海,她现在怀着孩子,一定要保持心情的愉悦,那些不安和难过,今天晚上就可以让它消失了。
抚了抚小腹,景颐还是不怎么放心,皱了皱眉,看时间还算早,换上衣服打算再去看一下医生,还是保险些好,如果真的不能勉强的话,就只能委屈镜夜了。
离镜夜回来至少还有三个小时,快一点的话,一定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之前还有二更君,香艳和谐的家暴即将开始,亲们请坐等~~
☆、破碎
“碰”的一声关上车门,景颐快步走进别墅,眉头紧蹙。
是她忘记了,这个时间正是东京交通负荷最大的时候,本来两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回的路程硬是花了五个小时才回来。
但愿镜夜还没回来,不然处心积虑为他庆祝生日,却让他兴致勃勃回到家扑了个空,这乌龙也太大了!
屋子里静静的,天已经很黑了,可是房子里却并没有开灯。景颐打开门的瞬间窒了一下,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像这所温馨的房屋不是他们的家,夜色初染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兽。
景颐笑自己真是怀孕了就疑神疑鬼,这也太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和镜夜的家,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不吉利的东西。强行忽略心底的不安,景颐换上拖鞋走进去,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不久前发生过。
是了,是那个雨夜,镜夜一个人抱着御铭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难道他这次也在那里?
景颐缓步上楼,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清了二楼的景色。
镜夜没有呆在任何一个房间,他正坐在二楼的休闲吧台旁,景颐上楼的时候,他正仰头喝下一杯威士忌,景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凤镜夜给她的感觉这么……破碎?
“镜夜,”景颐轻轻唤他,“抱歉,你生日却让你等我……”
凤镜夜好像完全没听到,仰头将杯中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却没有转头。
景颐蓦地有些害怕,没有原因,只是忽然就这么觉得。
面前的凤镜夜,很不对劲。
“镜夜?你生气了吗?”景颐朝凤镜夜的方向迈出一小步,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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