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少用点,少用点,知道这多贵重吗?”
陆清江心疼极了,用完了,他还要造假……还要勾兑。他真舍不得啊,这里面还要加心上人给他的药粉,他是真心疼。
王乾见这个军医心疼药粉,冷哼一声。
“包扎,包不好,要你脑袋!”
陆清江只能小心翼翼包扎,他回过味来了。这军营里能叫王爷的,应该就是那个摄政王,王乾。
他拉紧纱布,极为克制,才没有抽出匕首刺入王乾的脖子。
现在动手不合适,现在动手跑不了。
他想立功,但他不想阵亡。他还没娶媳妇儿呢。
包扎结束,王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感受着那股子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痛?
“下去吧。”王乾按下铜镜,看向陆清江的目光,极为不善。
先是不舍得给他用药,包扎的时候也不小心。
真是个废物!
陆清江转身离开,余光偏见红纱后的窈窕身影。
他只当没看到,快步往外走。
……
“月黑风高,正当时。”
桂娘摆弄手里的弓弩,侧头看坐在马上的杜微澜。
杜微澜一身戎装,墨发高高竖起,用一根赤色发带绑缚,露出了整张脸。火把的光映照在脸上,照亮她的侧脸,却照不进眸色。
平日里看着柔软好说话的人,此刻锋芒毕露,如长刀出鞘。
桂娘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慌情绪。
“小蛮真要去?你要是死了,我们都没法子交代。你要去,是陆清江那小子失踪了吗?那小子好几天不见人,好多人打听他呢,也不知道死在何处了。”明知不可能因为陆清江,桂娘还是忍不住提一嘴。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真想八卦一下。
“上战场,就要有死的觉悟。”杜微澜垂眼,拿起挂在马鞍旁的弓箭。
“旁人能死,我能死,陆清江也能死,天下人都能死。死亡,就是天底下最公平的事。”
桂娘哑口无言,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总让人觉得不对。
桂娘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杜微澜一直以旁观者的视角对待一切,吃苦也好,受罪也罢,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哪怕是面对自己的性命,也是如此。
仿佛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她能说,不愧是谢家人吗?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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