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糊住了少年的眼睛,便用抓着麻布袋的手胡乱的往脸上一抹,变成黑一块白一横的,加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青涩的脸。
差不多走尽跳板,少年心喜的一步跨上船甲板,可能步伐没把握好,跨大了点,后脚一滑整个身子摇晃起来。
“哎哟,不得了这伙计要落水了。”
“这下可能会闪到腰…”
“……”
眼看那少年的整个人,连同背上麻袋后仰着,即将掉下河里,岸上码头苦力们惊呼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宋小牛,自然看得正切,尽管肩扛着麻袋包,但他下盘子很稳。
危急关头他猛地窜到少年的后面,用左手顶住后倒的麻袋包,并用力助推,这才免了一场事故。
岸上工友们响起一片赞叹声。
那少年总算是上了甲板,踉踉跄跄把货背进船舱中。
“多谢大哥出手相助,小弟顾祝年这厢有礼了。”卸货后的少年顾不上喘气,连忙拱手向着宋小牛作了个深揖。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的穷兄弟,相互关照一下是义不容辞。”宋小牛拍了拍他的肩头,咧嘴一笑。
这些年,尤其在煤矿井下挖煤炭,宋小牛学会了工友之间的相互帮助,尤其见到比自己弱者的少年,萌生一股子侠气和同情心。
“大哥贵姓?”
“俺姓宋,名小牛,叫俺小牛哥好了。”
“嗯,小牛哥。”顾祝年亲切地叫了一声,仰起他的那张小花脸,咧嘴朝高出他一头的宋小牛莞尔一笑。
因祸得福,他认了这么一位高大魁梧的大哥,心里甜甜的很温暖。
两人一前一后的边说边笑,走回到码头岸上,正准备重新接受麻袋包。
“泥玛的,害的老子输五个铜板,抽你这逼养的小瘪三。。。。。”
边上的黑衣监工突然发难,只见他骂骂咧咧地脸色骤变,手里拎着的马鞭扬起在半空,猛地抽向少年顾祝年。
不好!
站在身后的宋小牛见得正切,情急之下,他只能向前一步,斜着身子,用自己的背部护着这个少年。
“啪…”的一声脆响。
细长的马鞭子重重抽在宋小牛裸露的后背上,瞬间一长条血痕爆出。
他只觉得自己裸露的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造成心窝里瞬间的窒息感。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左刚,见此情景,他本能地冲前一步飞身跃起,一脚直踹在那打人监工的胸口上。
“哎哟…”
只见那厮向后飞了丈余远,马鞭撒手甩向空中卟地坠落河里。
他这一屁股重重仰摔,倒在码头的青石板地上不起,手捂着胸口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地哀嚎着。
左刚这脚情急之下用了全力,击打力量不可小觑,吐血内伤那是免不了。
“怎么回事?”
“玛的,几个瘪三想在这里闹事,上去收拾他们。”
“……”
见装卸区域发生骚动,东岸码头上前后左右,一下子跑过来五六个手拿鞭子的黑衣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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