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是给牧远鸣一个惊喜的,却不料把人惹哭了,秦暮晓从暗处出来,靠近窗边。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牧远鸣吓了一跳,他还以为秦暮晓放下东西就走了呢,抬头看到来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豆大的泪滴便先一步涌了出来,顺着面颊滴落,看起来好不可怜。
秦暮晓想着,牧远鸣还真是个哭包,动不动就会哭鼻子,她原本还以为草原上的男儿性情应该会刚强一些,不过也不怪这人会这样,与家人失散,流落青楼三年,怕是再要强的性子也给磨掉了,也不知道,要是牧远鸣没和家人失散,一直在草原里自由自在的会是如何呢?
秦暮晓是该给人擦擦眼泪的,毕竟牧远鸣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安慰?可着三楼跟二楼不一样,二楼外围还有一条走廊,三楼可没有,所以她是两只手两只脚都扒在窗户边上的,要是不让她进去的话,她顶多再坚持一会儿,就只能灰溜溜的往下跳了。
也幸好牧远鸣看得出秦暮晓趴在窗户边上的危险性,不多时便侧身让个位子让她进来了。
双脚终于踩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秦暮晓呼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想把人搂在怀里,但意外的,牧远鸣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远离了她。
“暮晓,不可。”
牧远鸣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表示自己不需要被安慰了,他双手紧紧握着这匹小马驹,显然是非常喜欢这件礼物的。
秦暮晓则是有些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心想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是说牧远鸣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才认识两天,进展有些快了?
她找补道:
“是我唐突了,那我…那我站着就好,对了,我过来也是想把礼物送给你,一会儿我就走。”
“好…”
听了这话,牧远鸣是该松口气的,毕竟爹爹告诫过他,要是客人兴头起了,作为小倌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无法拒绝,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这夜黑风高的,又爬他的窗户,若来的人不是秦暮晓,他怕是都要当场尖叫,大喊采草贼来了。
先不论别的,这个礼物他实在是很惊讶,毕竟他可没有跟秦暮晓提到过任何关于草原上的事儿。
他再次低头闻了闻小马驹身上藤耳花的味道,问道:
“你是怎么想着送我这个的呢?”
“因为一看到这匹小马,就想到了你。”
秦暮晓笑了笑,说辞她早就准备好了。
“说实话,与明玉认识了两天,虽然我们相谈甚欢,但我总觉得,你好像还有许多心事是我不知道的,这春风楼就像是个精致的鸟笼,有瓦遮头有吃有穿,却总少了那么一点自由,看到这匹小马驹,我便买了下来,愿你以后也能像这匹马驹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
“像马驹一样自由自在…”
牧远鸣喃喃道:
“我真的还能这样吗?”
他用了还字,显然是想起了以前,秦暮晓只当作自己没注意到。
“当然了,我不是答应了你会在拍卖的那一天出价的吗?以后你就不用被楼里束缚了。”
“暮晓误会了,拍卖初夜,不等于赎身。”
只是决定他以后卖身的身价罢了,第一次的价格越高,便代表他的身价越高,身价高的小倌在这楼里也就越好,已经在卖身的哥哥们都这么说,可在牧远鸣看来,好不好过,不还是在这春风楼里待着,有什么区别呢?
他朝秦暮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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