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红尘醒来时,才想起自己昨晚是怎么熬过去的,她的记忆只停搁在了她忍痛的那段时间里。她去问九桑昨晚有没有人来看过她,九桑肯定说没有,上神他们也没有回来。
按理说,心火的事情只有紫陌三人知道。昨晚又是牵扯到爆发,没理由会这么快痛过去才对。她又问,是谁救了她?
九桑把昨晚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她。
红尘这才反应过来会不会是主上知道了她身患心火的事情,半夜赶来替她解了钻心之痛。
她也不再想,索性去找他。明日她便要离开魔界了,这一别,不知多久才会再见面!
红尘赶来时候,恰逢听魔尊在盘问食殿所有人,昨晚的事情。
“尊上——大娘我不敢欺瞒!”正在讲话的人是昨日的阿娘,她显然是食殿的掌事者,此时与大伙盘跪在地,卖力地解释昨晚大火一事。本来这件事就和他们没关系,就答了口,好巧不巧赶上这事,他们也真是无处喊冤。
红尘闻言,内心在愧疚。昨晚明明是她自己心火发作才导致了房子被烧,再怎么说和他们也搭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猜测主上是知道的,不然就不会有昨夜护她入眠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主上不是来惩罚她的,而是去责问了阿娘她们。
大伙很快从大殿走出来,脸上亦是和花小酒般垂头丧气,阿娘还因为跪得久,走路时扶着膝盖些。
迎面见着红尘,他们的动作止了止,因为魔尊的盘问,显然对红尘时有些愧疚,毕竟如果不是他们离开太久,也没有安排人去帮忙,也不至于红尘无人求救。
阿娘带头向红尘纷纷歉意着:“姑娘,姑娘,对不起!”他们边说边搭上躬身动作。
一连贯地致歉声涌来,红尘感知意外,迅速把他们个个扶起。“你们快起来,快起来——”
他们这般愧疚,红尘真挚地解释道:“这件事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让房子失了火。应该是我向大家说对不起才对。”话罢,满脸愧疚的她给大家鞠了个躬。
大家本来也没怪她,还说“不要”让她快快起来。
她站直身板后,见他们还是忧心,尽力多说抚慰他们心灵:“我知道,尊上虽然平常很冷漠、不与人亲近,让你们大家都很怕他。可是他真的很好很好,不会无缘无故拿谁来开刀。他是魔尊,会对整个魔界负责,何况你们大家都是魔族的子民,就更不会伤害你们!”
她真情实意地说着每个字,不是虚情假意地安慰,言语间她也在极力为某个人辩护,不让人有误解他的机会。
有位男仆眉眼笑开,冲着红尘一顿致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人美心善,对咱们尊上更是维护有加,可真是尊上的良人!”
最后一句实在扼住红尘的口,不自觉地小声“哦!”一声,低眸羞涩道:“不是这样的啦,我和,尊上,暂时还不是那种关系。”
她觉得这句话好羞涩啊,抬眼重新看着大伙时,脸颊两旁鼓起,嘴唇也又嘟又抿,发出般浅笑。
大伙也笑呵呵。
虽然他们还不是大伙所说的关系,也没有听到主上的真话,目前为止好像只有她的一厢情愿。但是听到别人这么说时,她的心里竟然这么高兴,奇妙的吸引力让她开始心驰向往。
估计他们也都没意识到,魔尊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有位男仆不经意看到熟悉之物——黑色衣袍。他觉得在那看过,带着笑意就这么从下身滑到上身,不幸地是,嘴巴张着顿时合不上,冷漠涣散的肃杀之气又来了!
他就这么一直剜着眼,似乎那个掐脖子的术法又要使出来挥霍。
其他人起初觉得他的嘴张得太大,很难看,再看一会,愈发不对劲,转过身子正要一探究竟时,宛如遇上千年冰山,再也笑不出声。
糟糕!红尘的目光接触到他身上时,变得哑口无言,清了清嗓子,像极犯了错地小白兔,乖乖地埋头企图寻找掩护。
大伙们不敢触怒尊上,不敢在他面前多待,匆忙忙地躬身退下。
红尘觉得刚刚的话他说不定听见了:哎呦,他会不会觉得我刚刚是刻意不解释的,占了他的便宜,到时候又该惩罚我了。
她心里呢喃着,还嘟嘴上了,从羞涩到琢磨:他会动用他的尊王权威,对我施以杖刑吗?不不不——他才舍不得。难道是让我在外面跪着吗?不不不——这个太疼了。会不会是像往常一样将仙法练个几十来遍呢!”她琢磨到这,发自内心的自乐到脸部。
“这个好,这个好!”她这句话不受控地发出了声。
她还在埋头自乐时,魔尊就摆在她面前。他质问打断她:“这个好?”
闻言,她循声抬头,意识到说漏嘴了,手足无措的用手慌忙瞎指,嘴唇一上一下的张开,战战巍巍地道:“不——不好,这个一点也不好!”她的手跟上她的话打上配合。
魔尊还是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她又语调含蓄地解释:“我是说,是说,尊上宽宏大量,怎么会以权势来对付我——”她打趣着,便开始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然,魔尊毫无任何表情,甚至眼眸都不带眨的盯着她尽情笑。她的笑开始变得僵硬,强行在上一句后头加了个字:“们。”
她知道,她又失败了。
“你的脸上不该有多余的神情。”这句话是曾经他对她说过的,她至今也未敢触犯。
魔尊也想到了这句话,他看着少女像犯了错般埋着头,不禁犹豫了:“你已不再是本尊下属,从此也无需事事听从本尊的。”
此话着地,红尘先是压抑凝视他一会,再是自行思量,她踌躇道:“尊上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不再跟着你了吗?”她的低音让人听出忧愁稚嫩感,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见他不说话,她勉强乐观道:“没关系,即使你不让我跟着你了,我也还是会偷偷跟在你后面的,这样,你也就不会嫌我烦了。”话音刚落实,她挂起弧度酸涩地浅笑。她这句话恍如说给自己听的,在安慰自己,不陷入难过的情绪里。
空气都要凝结了。魔尊在不经意间吸入口重气,脸上尽是写满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冷冷地抛出赶人的话:“解药这件事,不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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