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有点麻,站不住,书燃伸手,在墙壁上扶了下。
好一会儿,她?缓缓点头,没什么情绪地说:“好。”
医院外,长街熙攘。
书燃站在路边,脑袋里一团空,她?想不起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打开手机,胡乱翻着,不经意间看?到严若臻的名字,聊天界面的旧信息,还停留在诀别的时刻——
严若臻:【没人能伤害我了,你?放心。】
严若臻:【燃燃。】
严若臻:【你?要保重。】
书燃就像一个?卡顿住的旧齿轮,直到这时,才向前拨动一格,缓慢意识到——
小严,不在了。
外婆走?了,为什么连小严也被?带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
痛苦的感觉,姗姗来迟,剧烈而绵长,如同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剜掉一块新生的肉。书燃浑身都痛,偏偏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全?闷在心里,熬成淋漓的血。
她?找出周砚浔的号码,试探着拨通,提示音响过好久才被?人接起来。
周砚浔声线沙哑,听上去特别倦,好像累得不行,叫她?名字时却又莫名温柔,甚至带了宠溺,“燃燃,怎么了?”
“小严的事,”书燃喃喃,“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听筒里静了瞬,悄无声息的。
一辆辆车,急速驶过,书燃面无表情地看?着,“你?急急忙忙赶回弈川,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是为了帮周絮言善后?帮一个?杀人犯抹掉罪行?”
“我没有,”周砚浔有些急切地解释着,“我回弈川,的确是要处理一些事,但绝不是为了帮周絮言。”
“燃燃,”他近乎卑微,“你?信我,好不好?”
书燃长久地凝视着街道的某一处,眼睛旷远如秋日的天。
她?好像丁点儿力气都没了,声音好轻地和他说:“周砚浔,我外婆过世了。昨天夜里,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倒在了卧室的地毯上,再也醒不过来。我还没搞清楚,为什么突然间我就没有外婆了,又有人告诉我,小严也不在了。”
“我妈妈说她?根本就不想要我,母女之间,缘分?一场,全?是强求,她?说,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嗓子哽到发疼,胸腔里全?是锥心的苦楚,书燃声音细细的,自言自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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