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情绪郁结在书燃心口,几乎喘不过气,她在台阶上滑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握紧楼梯扶手,无助而悲伤地哭出一声。
外?头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整座城市车水马龙。
书燃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湿透,长发有些乱地粘在颈侧,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去。司机问她去哪,这个问题竟然将书燃问住了——
她不知道该去哪,去哪里能找到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透过后视镜,司机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小姑娘,你不说地址,我怎么送你过去啊?”
“对不起。”书燃从车上下来,失魂落魄。
出租车开走了,去接下一位乘客,书燃留在原地,茫然地眨着眼睛。
世界还是老样子?,信号灯闪烁,公交走走停停。书燃站在人行路的中央,身边来来往往,有人不小心撞到她,肩膀或手臂,有人低声道歉,也有人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街巷尽头的小花店在播放音乐,书燃隐约听到些歌词——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
手机在这时突兀响起,书燃回过神?,立即接听。
沈伽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声音轻快地说:“嫂子?,浔哥跟你在一块儿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之?前?浔哥说想?安排一个姓严的朋友到我表哥的改装店工作,我表哥说没问题,让那朋友直接去他店里就行,薪资什么的见?面再谈,肯定不会亏待的!”
改装店……姓严的朋友……
周砚浔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如此费劲心力,是为了谁呢?
到底是谁,在他心上,被他无微不至地爱着护着。明明已经倾尽所有,他还在担心给的不够多,不够好。
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更?重?了,书燃不断地眨着眼睛,一下又一下,视线却没有恢复清晰,反而越来越湿。
脸颊也是濡湿一片,被风吹着,涩到发痛。
小花店里,那首歌仍在唱着,温柔又寂冷的声线——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
沉重?的悲伤像顽疾,不散不去,无药可医。
不知过了多久,书燃感?觉到周身一暖,有人伸出手臂抱住她。
她缓慢抬眸,听到谈斯宁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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