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也很想问,这马怎么了?
在场都是下午开过会的侍卫,很是不知所措。
他们开会的内容是,先把公主往悬崖那边带,然后再以飞针惊马,公主骑在马上之时定然惊慌失措,然后跟着马匹一起坠落悬崖。
之后他们抓一只老虎给王上交差,就说是老虎惊马把公主带下了悬崖。
可是最重要的参与者……这匹千里马却突然死在了马厩里。
开会时并没有预料这样的特殊情况。
死一般的寂静了片刻。
子君长情却在心里笑了,他就知道阿月不是一般女子,她狡诈多疑,聪敏绝顶。
姬野攥了攥拳头,突然弯唇一笑:“让公主殿下受惊了,不过就是一匹马,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头本王寻人过来检查一番。”
“要不我们还是不去跑马了,万一路上又有马出事就不好了。”
戈曳皎皎红着眼,心有余悸地道。
“那不就辜负今日这大好光阴了,公主不要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便扫兴而归,本王会内疚的,此中马匹这么多,我们再挑一匹就好了。”
姬野为了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刻意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放松,奈何他的嗓子被那场大火破坏了,发出的声音形同老翁,好似总是少了那一口气一般。
戈曳皎皎盛情难却,一步一挪走到了姬野面前,姬野冷不防被这样一靠近,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从周遭向他袭击包裹过来,身上每一个毛孔好似都因为此被迫打开,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戈曳皎皎好似没注意到,停在他面前,娇娇软软,好似在撒娇一般:“既然如此,皎皎的骑术不行,我和殿下共乘一骑吧。”
姬野低了头。
这一刻,藏于深处更让他窒息的一种情绪翻江倒海……那是一种自我厌弃。
这种自厌不单单藏在这张只露出一双眼的厚厚的铁面具之中,还藏在他灵魂里,刻进了骨头里,这二十几年反反复复,每时每刻拿出来对他进行精神上的扼杀和碾压。
让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直到眼前这个女郎跟她说——那场大火会让人失望,但他姬野,不会让人失望。
因着这一句话,他以为他终于得到了救赎。
却原来不是。
他们是对立面的人。
而他以为的救赎,只不过是让一个人生中从来没有尝过甜的小孩儿突然尝到了甜味,可是一生怎么那么长,这甜却只给了一口。
他才知道,那不是救赎,是死亡发出邀请时赠予你余生里最后的一点慷慨。
许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自由放松的意味:“好,委屈公主了。”
于是,众人就看见宴王殿下骑着马带着皎月公主骑在马上,皎月公主毫无芥蒂地靠在姬野的怀里,说是跑马,但马只是慢悠悠地往前行走着。
今日的计划还进行吗?
话说本来一直跟在公主身侧的她的那些侍卫都上哪里去了,怎么今天只跟了六个,平常都有三十多个的。
这六个里面还有一个只有一条胳膊。
看来若是要杀公主的话,今天是最佳时机啊。
殿下又说不能直接把人杀了,怕有风声会传到帝都去,定北疆王一个谋反之罪,得让公主的这些侍卫看到,公主死于意外才好。
“宴王殿下这些年过得开心吗?”戈曳皎皎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并不曾有女郎的羞怯,她纯粹是觉得这样坐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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